鄭平了解顧瑾茜，這位主子一旦做了決定，是不會更改的，他也就沒有勸說不要進去，最多他跟緊了主子，不許有絲毫的閃失便就是了。
李泉卻有點著急，忙說道，“娘娘，您真的要親自去？其實，奴才也審問過人犯，懂得審問技巧的，要不，奴才進去替您審，您就不要親自進去了。”
顧瑾茜依舊笑道，“你放心，不過就是進去問幾句話而已，不會動刑的，嚇不到我的，便是動刑也沒事，又不是給我動刑，我不會害怕的，法華寺那場刺殺，我也是親身經曆的，再慘烈的場景也嚇不到我了。”
這倒也是。
李泉想起那場刺殺的動靜，雖說沒有親眼看見，卻從楚世子描述中就也知曉了當時有多麽的慘烈了。
那樣的都沒有害怕，想必這會子這點小刑罰也就不為過了，這樣一想，李泉緊繃的心弦就也鬆弛不少。
“娘娘威武。”李泉拍了一記彩虹屁。
徐安跑了出來，說是收拾好了，可以進去了。
人都關在西邊屋子裏，站在門口，裏麵低弱的哀嚎聲依舊讓人膽寒，若是膽小之人，這會子怕是嚇得哆嗦起來了。
於是徐安依舊看著顧瑾茜，露出：娘娘，您真的要進去嗎的眼神來。
顧瑾茜心裏暖流淌過，嘴角一彎，笑道，“開門吧。”
徐安長籲一口氣，伸手把門打開，頓時，血腥味撲鼻而來，顧瑾茜下意識地還是抬起手捂住了口鼻，但腳下的步子沒有停下，跨進了門裏。
裏麵有十幾個宮女太監，此時身上已經沒有幹淨處了，血跡斑駁，瞧見進來人，抬眸看過來，見到顧瑾茜時，其中一個宮女一邊叫喊著昭儀娘娘一邊就朝顧瑾茜撲過來。
被一邊的侍衛一腳踹了出去，宮女在倒在地上，但嘴裏還在叫喊道，“娘娘，奴婢沒有下毒，不是奴婢下的毒，奴婢是冤枉的。”
顧瑾茜認了出來，是上次清理過後，才提拔上來的二等宮女，叫香雪，她第一日去慈寧宮見太後時，她就在殿裏伺候。
顧瑾茜道，“都抬起頭來，看著本宮。”
十幾個宮女和太監就都看向顧瑾茜，香雪也爬起來跪好，看向顧瑾茜。
顧瑾茜就先問了她，“今個兒你做了什麽？”
香雪連忙道，“是奴婢送茶進的殿閣裏，奴婢從接手茶後，一直到進了殿裏，途中沒有和任何人說話，把茶盞放在太後娘娘和郭娘娘麵前，就退在了外間。”
“就你一人？”
“那倒不是，和奴婢一起的還有香梅，她端著點心，奴婢倆人並排走著。”
“誰是香梅？”
“奴婢是香梅。”一個十五六歲的宮女跪爬過來，也說了和香雪一樣的過程。
顧瑾茜就看著所有人，十幾個人不敢低頭，眼神裏有的隻是害怕，卻沒有一個是躲閃和心虛的。
又一會兒後，顧瑾茜再次問道，“燒水的是誰？”
兩個小太監跪爬出來，說了過程。
顧瑾茜問了倆人，燒水的紅泥小茶壺在燒水前可曾洗過，包括茶壺蓋子，倆人說都洗過，每一次泡茶燒水，都會洗過，不敢偷懶。也找出倆人洗茶壺時的證人。
最後顧瑾茜又問道，茶是誰衝泡的，茶盞是誰拿過來的，衝泡前，茶盞有沒有都洗過，誰洗的。
衝泡茶葉的是大宮女琪琴，遞茶葉罐子的是紅葉，給拿茶盞的柳書。
突然，香雪插嘴道，“娘娘，茶盞是柳書遞給琴棋的，隻是，柳書是從柳玉手裏接過的茶盞，問她可洗過，柳玉說洗過了，可奴婢記憶裏，沒有看見她去洗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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