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自訴衷腸(1/3)

在麗麗家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掃地,這活我從小就幹,掃的當然很好,每次都讓她爺爺翹起了大拇指,都誇我這孩子懂事。


我的確很懂事,更懂老爺子的事。他喜歡下棋,我一沒有課,或者說學校沒有什麽事情,我就會騎著麗麗給我的電車回家陪他下棋。他的棋在邊關可是出了名的,基本上未曾逢敵手,所以跟他下棋總是能調動我的積極性。


就這樣我們三人一起度過了兩個多月的幸福時光。突然有一天晚上麗麗回到家把我叫到了她的屋子裏,說要分手,我問她為什麽,她沒說,隻是說不合適。


她這一說不要緊,我仿佛麵對著巨大的難堪,頭痛如裂,腦子中一片茫然。我什麽也沒說,晚上也沒在她家過夜,就回到了學校。


宿舍裏已經不能住人了,床臭的發黴,地髒的要命,蜘蛛網結滿了整件屋子,電燈打開時還冒有絲絲的火花。我想倒頭就睡,但這樣的環境我怎麽能睡著。我想到了之前的一個老師來給我反應情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當時我是身在朝廷不知百姓饑餓,隻是安排了後勤人員幫他弄弄,今天自己身處其中,才知道不好好大範圍的整修一邊是不行的。老師沒有個好好休息的地方,哪有精力去好好教書。


無數我的不對都一一湧現到我的心頭,我痛恨自己的過失,痛恨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校長,痛恨對不起這麽多可愛的同事。


我拿起了笤帚,從廁所的水龍頭接了盆水,把宿舍的地給打掃了一遍。令我驚奇的事,我掃回了很多記憶。


記得剛畢業的時候,也就是剛來到這宿舍的時候,也是我一個人住,房間很大,但也很空,最多的就是那有歲月味道的氣息。味道總能讓人傷感,尤其是對錯的事,而對努力做的事則是一種欣慰,一種痛快。


當時屋子裏最多的不是厚厚的灰塵,而是厚厚的蛐蛐。這邊城的蛐蛐是我有生以來見的最多的,那次更是最多中的最多。十幾平方米的宿舍掃個地本來就是幾分鍾的事,但那次我整整掃了一小時,累的滿頭大汗。看著堆在牆角大約一分米後的蛐蛐,我當時沒有一絲的惡心,但今天我有了,回憶中的惡心讓我更加回憶到我第一次來邊關的感情。


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自己的理想,我容忍了那些蛐蛐,我整天與蛐蛐為伴,晚上在他們的叫聲中睡著,早晨在他們的叫聲中醒來。


後來還專門因為這蛐蛐寫了首現代詩歌,內容大概如下:輾轉反側幾千回


覺依然難睡


下床開燈練腿


人與蟋蟀敵對


不是我心太狠


是它讓我心碎


在床上隻想睡睡睡


隻因它我才困困困


容忍,悲憤


化成我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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