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生為女子,可惜了。”
廉止有想過,商涼玥說的這些都是連亓教的,可到現下他覺得。
不是。
連亓教她這些做甚?
一個女子,不說她該如何,就說是自己所愛之人,他自是希望她免於煩惱,日日安樂。
不是這般整日如男子一般操心,睡不好,吃不好。
連亓若看見,必定是心疼的。
商涼玥怔住。
她未想到廉止會突然說這個。
不過,她極快便恢複。
“是啊,我也覺得。”
商涼玥笑了下,轉身繼續去看軍事圖。
她若隻是現代的一個很普通的工作者,一個月工資幾千,那麽,她絕對不會這些。
但她不是,她是神偷,從五歲開始便訓練,至她三十歲,她學會了許多東西。
演員,今日跟這個打交道,明日跟那個打交道。
她今日可以是一個白富美,明日便可是個夜店公主,後日可是一個清純大學生。
這些角色,她手到擒來。
而要把一個人從骨子裏演出那種感覺,不學習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學曆是實實在在的名校博士碩士生,她拿到過許多證,教師證,心理醫生證,醫生資格證,專家,學者,別人有的她都有,別人沒有的,她都有。
整整二十五年,沒有人知曉她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但她從不覺得自己可憐,相反的,她覺得自己很好。
她過的日子是她喜歡的,她花的錢是她自己一份汗水一份努力掙來的。
當然,神偷,不好聽。
不是正當職業,但確確實實,她每一筆單子都是她用命換來。
至死,她都不覺得自己有遺憾。
這一輩子,夠了。
她希望她下輩子如若可以,她想投胎到一個普通人的人家,過普通人的生活。
未曾想,她來到了古代,倒是真的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但哪裏想,她現下的人生還是不普通。
不過有一點很好。
她現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大光明的。
她未偷,未搶。
挺好。
廉止看著商涼玥,之前不覺得,現下看著她立於燭火前,那身形異常的消瘦,異常的孤獨。
就如連亓。
戌時。
草木垂下葉子,花兒亦合上花苞,樹林間,一切都安靜了。
黎洲。
河源村。
家家煙囪冒起白煙,煙火氣濃烈。
不過,再濃烈也未有往日裏的人氣了。
這裏不再是帝臨人的地盤,而是遼源人的。
此時,遼源人霸占了這個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把這裏包圍的密不透風。
這裏極為安靜,不再有往日裏孩子們的嬉笑,玩樂。
一家農戶裏,門外門內都站著人,似乎這裏極為重要。
確然。
這裏很重要。
因為這裏麵住著一個很重要的人。
斯見。
他坐在正廳裏,旁邊小桌子上放著一盞燭火。
而他就著燭火的光,拿著一本書在看。
他身後站著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皆五大三粗,麵目凶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這樣的不好惹,加之斯見的安靜,這裏似獨立於世,四周的一切都進不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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