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偷窺(1/3)

楊妡正沉浸在往事中,魏珞已喚了紅蓮進來,問道:“你這裁紙刀從哪裏得來的?”


紅蓮謹慎地回答:“在燈市上,靠近東華門的一家攤位,專門賣外族人的東西……奶奶最近抄經,用紙用得多,我看這個挺便利,花了二十八文錢買的。”


魏珞點點頭,打發她下去,回頭瞧楊妡,見她神情恍恍惚惚的,遂展臂將她擁在懷中,柔聲問:“怎麽了?”


楊妡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低聲道:“以前杏娘有個香樟木的匣子上麵就刻著這樣的紋路,平常收在床底下,輕易不拿出來。”


會不會便是寧薈從蘇哈木手裏偷出來那個?


魏珞眸中驟然迸發出光彩,摟一下楊妡,“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說罷,急匆匆地起身出去。


楊妡坐到窗前,將窗欞推開一條縫兒,看到滿院子的花燈正隨風飄搖,而魏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月色裏。


第二天一早,泰阿前來回稟,他連夜就到東華門那家攤位上看了,攤主沒看到類似的樟木匣子。


半個月後,包有也送來消息,他差不多將杏花樓翻了個遍,老鴇屋裏更是幾乎掘地三尺,沒找到匣子。


包有仗著一身蠻力,召集了許多街頭閑漢在身邊,其中不乏愛偷偷摸摸的小賊。既然他說沒找到,肯定就是沒有。


想想也是,連杏花樓的老鴇都不是杏娘了,那匣子不在原處完全說得通。


可杏娘到底在哪裏?


先前死掉的老鴇會不會就是她?


想到此,楊妡便坐不住,跳起身去了西次間,親自調了藤黃、石青、赭紅,又鋪開一張宣紙。


她在杏娘眼皮底下活了十好幾年,縱然這世再沒見過,可原先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半點不曾忘記。


容長臉兒,柳葉細眉,發怒的時候,眼角高高地吊著,冷笑:“我供養你這麽些年都喂了狗了?”


而歡喜的時候,眉眼斜著,眸底似有似無的風情,“也不枉我養你這麽些年,總算也有點良心。”


細軟的羊毫筆輕輕暈染了顏色,那張宜喜宜嗔的臉便生動地呈現在紙上。


畫了三四天,才將畫卷完成,楊妡沒耽擱,當即打發泰阿送給了魏珞。


等魏珞再次休沐,帶回了那隻樟木匣子。


匣子不大,約莫半尺見方,與楊妡的手差不多少,上麵清漆已掉得斑斑駁駁,露出暗棕色的木頭。


雄鷹展翅的徽章也少了半邊,唯有那隻染了綠色鏽跡的銅鎖,仍牢牢地掛著。


“死了的那個就是杏娘,包有打聽到她的墓地所在,把東西從棺材裏挖了出來。”魏珞解釋著,一邊拿根銅絲鼓搗鎖扣。


楊妡不由顫了下,輕聲問道:“杏娘果真是染病而死?”


魏珞“嗯”一聲,“杏花樓的姑娘都重新換過一茬,是從原先管著挑水掃地的老蒼頭那裏打聽出來的。他說有年冬天,一個婦人前來賣孩子,沒想到孩子得了癆病,撐不過半個月就死了,杏娘許是被那孩子過了病,整日整夜地咳嗽,一下子沒喘過氣來也死了。反正那年杏花樓好幾個得癆病的,官兵怕蔓延出去,把她們都拉到城外活埋了。”


楊妡聽得毛骨悚然。


那個得了癆病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前世的自己?


寧薈買了她,千裏奔波往京都趕,染了病也不給醫治,一直遷延成癆病,以至於連累杏娘和其他人。


既然杏娘被過了病,寧薈也不會幸免吧?


楊妡不關心寧薈,隻覺得對不住杏娘。人死了,卻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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