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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幾乎要將我掩蓋起來了。
理智告訴我必須得起來了,再這麽躺下去,身體會被凍壞的。
可實際根本動不了,連手指頭都動不了……風雪夜的荒蕪之地,也沒有呼喊求救的念頭。
正這麽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城門方向,嘩啦啦擁來了一大群人!
他們跑得飛快,準確無誤的朝我這邊而來,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晰!
其為首的人是寂樹,看他樣子,像已經官複原職了。
真好,這樣我心裏頭的愧疚也可以減輕些。
他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臉前罩著一大團白色霧氣。
愣了下,隨即單膝跪地,“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冥後降罪!”
我木然看著他,沒動。
寂樹反應過來,立刻將雪扒開,命人讓我攙扶起來。
他眼睛通紅通紅的,布滿雪絲,不知道是想哭,還是因為熬了一夜的緣故。
我聲音嘶啞道:“沒關係,死不了的,隻是一些皮外傷罷了。”
他檢查了下傷口,立刻從腰間探出一個錦盒,將藥丸拿出來,放到嘴邊示意我服下。
我卻看著他搖頭,身體活動之後勉強恢複了些自由,強撐著站起身體,“其餘的都先離開,寂樹一個人留下。”
那些人猶豫著退到遠處,大概是想著要處理傷口,全都體貼的背過身去。
寂樹道:“昨夜有敵人來犯幽都,因為來勢凶猛,大人無法抽身……
我淡淡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留你下來,不是問這些事。我這些年,對你如何?”
寂樹未有任何遲疑,便道:“很好。”
“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我都一直把你視為朋友,因為咱們兩個有著類似的過往經曆,所以對你便格外親切……”
“屬下知道,冥後傷口血流不止,還是盡快將止血藥服下吧!”
我將手腕抬起來,遞到他麵前,“你幫我看看。”
他不知何意,但卻依言照做,起初神情還透著疑惑,不過很快便睜大了眼睛,“恭喜……”
“不要再說了,”原來月漸寒的話是真的,並不曾騙我。
寂樹猶豫道:“難怪冥後不肯服藥,您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易服用止血丸。”
我同他道:“這件事,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啊?”
“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冥王,你能做到麽?”
他對我的目光,好半晌才道:“是。”
我欣慰道:“我相信你不會食言,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寂樹神情複雜,不過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麽。
我啞著聲音問他,“我昨晚無意間喝了酒,後來已經將酒氣逼出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寂樹道:“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以後盡量不要再喝了。雖然冥後體質較好,但是日常還是要小心注意,不要大悲大喜,也盡量不要有大幅度的動作。”
我鬆了口氣,“知道了,謝謝你。”
寂樹道:“屬下應該做的。
我說:“你帶著人走吧,我自己召喚月神鴉好。”
“可是你身的傷……”
“沒什麽大不了的,回去清洗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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