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沒了眼淚。
她睜眼看著天花板，空洞的眼神裏灰蒙蒙的，像是死了。
有人替她戴上了氧氣罩，她的手腕被紮了一針，麻麻的疼，但心髒，卻仿佛停止了跳動。
“要推藥了，如果想睡就睡吧。”
雲沁聽見麻醉師在說話，但依然蓋不過門口的聲音。
“傅先生，胎兒畢竟五個月了，過程中大人可能隨時會有突發情況，您確定還要繼續手術嗎？”
傅青勻簽了字交給醫生，冷漠決絕道：“繼續。”
雲沁笑了。
不到三秒的時間，就昏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說：“媽媽，你別哭。”
雲沁沒哭，夢裏，她笑得燦爛美好。
她看見一個身影離她遠去，那麽小小的，看不清臉，她聽見笑聲，清脆悅耳。
小小的身影對她揮手，“媽媽，再見。”
雲沁想追過去，可白茫茫的一片，她迷了路。
她站在那裏，手足無措。
手足無措啊，知道嗎？
“醒醒，結束了。”有人推了推她的手臂。
雲沁醒過來，但隻是一瞬，有模模糊糊的感覺，她被抬到了病床上，然後，就一點知覺沒有了。
再次醒來，是在次日中午。
眼角有眼淚的痕跡，她伸手抹了抹，被陽光刺了眼。
“你終於醒了，你從手術室出來，就一直在掉眼淚。”小護士心疼的說，“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是嗎？
她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雲沁本能性的摸上了腹部，心髒撕裂的疼起來，她知道，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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