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用心良苦

安營紮寨完畢之後,月鬆本打算派少秋和鳴鶴他們幾個去上次殲滅鬼子繳獲的槍支彈藥,可是跟彪子他們商議之後,瑛子和彪子都不讚成這麽做,路途比較遠,風險比較大,這些都是客觀困難,也不可完全忽視。


雖然遭到了反對,月鬆也是難得的並沒有不高興,隻是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抽煙,悶不吭聲。


連續整了月鬆兩次之後,瑛子忽然改變了態度,語氣溫和地對月鬆說:“羅大隊長,怎麽了?不高興了?”


月鬆掐滅了煙頭,又點上了一支,蘭護士白了月鬆一眼,叨嘮了一句:“抽抽抽,不停火地抽,難怪子彈缺,打火機的油不缺的了。”


月鬆也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悠閑地吐了一串眼圈兒,說:“還是蘭護士了解我啊,咱們缺子彈,營地布置好了,可是防守我還不放心,上次被我們整得夠慘地鬼子少佐不會善罷甘休的,沒準兒啊,現在就快找過來了。”


“不會吧,常隊長,你不是一直在後麵清掃行軍痕跡嗎?”彪子問超哥。


“嗯,都掃過了,不過難保清掃得那麽徹底。”超哥是個實誠人。


“隻要有人走過,痕跡無論怎麽清掃,都是不可能完全掩蓋的。”瑛子作為軍統特工說這話,是有權威性的。


“過了幾條河了,每過一條河,都是順著河灘往上遊或者下遊走了那麽遠才進林子,這都迷惑不了鬼子少佐?”彪子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彪子,你還真不要不服,在仁安羌那會兒,你是沒親自看見,無論我們是在林子裏繞,還是從平牆河南岸北岸地跳來跳去,鬼子少佐都能帶著他的小隊找到我們。”月鬆其實除了為營地的安全著想,還有別的心思。


隻可惜實誠的超哥沒理解月鬆的用心,超哥嘴裏蹦出來了一句話:“隊長,那你不是讓鳴鶴一路砍樹,故意給人家留下標記了嗎?”


“我就說吧,你羅大俠準是心懷什麽鬼胎呢。”彪子開心了。


“哎,這麽說吧,留標記是事實,說真的,就是為了引著鬼子少佐一路跟上,然後找機會在鬼子過河時把鬼子當靶子打,但是此前此後,我都沒有留標記吧,鬼子少佐不是照樣總能找到我們嗎?瑛子中校,你總不能說咱們特戰隊有漢奸有特高課的人吧,除非你是真的川島芳子,哈哈哈。”月鬆得意了。


“切,我不是什麽川島芳子,我也不懷疑特戰隊有什麽奸細,不過你可別忘了,在鹿鳴寨山腳下的路邊那棵樹上,你可是留下了你的大名,還專門用日文寫的,你不就是想把鬼子少佐引過來,好有仗打,過過開槍射殺鬼子的手癮嗎?你當誰不知道啊。”瑛子徹底把月鬆心裏的小九九說出了,要不怎麽說一物降一物呢。


“對對對,你大中校嘛,說得都對,蘭護士都知道的,咱們長期敵後作戰,缺糧食,缺醫藥,現在最缺的就是彈藥,憨八的約翰遜已經幾乎用不成了,大部隊撤回去之後,他那子彈在這個戰場上根本找不到,還有眾多兄弟的湯普森,子彈也不多了,不把鬼子小隊當運輸隊,那咱們就得到鬼子紮堆的地方去搞子彈,你們說,你們自己說,哪個風險更大,你們不替自己的安危著想,蘭護士還要擔心我的安危呢,是不是丹楓?”


“誰擔心你了?真是的。”蘭護士紅著臉走開了。


月鬆一番話,讓在場的人也都掂量了掂量,不能不說月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時間,現場變得沉默了起來,誰也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月鬆看著丹楓出去了,又點上了一支煙,翹著二郎腿拽味兒呢。


而此時,吉田正一這位槍支彈藥運輸隊長正帶著運輸隊在距離月鬆他們四裏地之外的林子裏安頓下來,渡過難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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