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劍鋒來巡特警支隊調研之前,沈秘書已經在省委組織部的一位處長陪同下前往省直管縣級市平川履新去了,他的新崗位是平川市委副書記,不入常委,排名最末,主管維穩。
這是宋劍鋒能給沈弘毅爭取來的最好的位子了,擔任地方官比繼續留在公安係統內要強,平川是省管縣,憑沈弘毅的能力,想必用不了很久就能脫穎而出。
當然,這隻是宋劍鋒的美好願望,政治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而且不是以實力論英雄,決定政治前途的,往往是站隊的方向。
收回思緒,宋劍鋒再次注視著麵前數百名幹警,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以公安廳長的身份檢閱下屬了,不禁有些唏噓,眼角掃過詹樹森,立刻收起感慨之情,說下麵讓詹局長講幾句吧。
宋廳長已經定了調子,詹樹森還有什麽好說的,照本宣科的講了幾句套話就結束了。
……
李抗的倔脾氣完全是慣出來的,從小出生在黑道家庭,無論闖多大禍事都有人替他擺平,上小學的時候因為毆打同學,被老師批評,結果李隨風派人把老師打的住了半個月的醫院,上初中的時候,打死了外班一個男生,因為未成-年免於法律懲罰,家裏托了關係弄了個醫學證明,連少管所都不用進。
長大之後,李抗更加囂張跋扈,在近江地麵上橫著走,與其他幾個惡少並稱近江四少,開豪車,泡嫩-模。出沒於夜店歡場,身邊的妞兒走馬燈一樣的換,也收攏了一幫跟著他混吃混喝混逼日的小弟,年紀輕輕,已經有乃父三分之一的風采了。
這回折進來,李抗一點都不害怕,他考慮的不是如何脫罪,如何出去的問題,那些都是老爹的事兒,他想的是出去之後怎麽報複劉漢東,是殺他全家,還是零刀子剮了他。
一整夜,李抗被關在羈押室裏沒人提審,甚至沒有人搭理他,期待中的律師並沒有出現,沒人來撈自己。
李抗有些小小的擔心,不會是外麵出了什麽事吧?
羈押室隻有一扇很小的窗戶,翹起腳來都夠不到,灰色的水泥牆潮濕陰冷,天花板的角落裏,攝像頭對著李抗,他知道那後麵一定有警察在盯著自己,脫下鞋砸過去,連聲痛罵,罵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來。
李抗頹喪的坐在地上,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感潮水般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抗正蜷縮在地上打盹,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睜眼一看,兩個高大的警察走了進來,將自己從地上提起來,腳不著地的往外拖。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誰!”李抗憤怒的掙紮著,卻怎麽也掙不脫警察鐵鉗一般的大手。
李抗被帶進了審訊室,關進一個不鏽鋼做的半人高的籠子,手銬是固定在籠子上的,警察給他戴上手銬,關上籠子,坐在對麵欄杆後麵的是兩個警察,其中一名帶三級警司肩章的正是昨晚抓捕自己的劉漢東。
“姓名?”
“李抗。”
“性別?”
“男”。
“年齡?”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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