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對於我來說，還是分外緊迫的。如今，按照我們和沈氏集團簽下的合同，如果他一個月之內不能給我們提供相應數量的機器，那麽沈氏集團就是違約，需要賠付天價的違約金。
隻是，沈氏集團這些年一直運轉正常，那些機器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多熬幾個通宵的事情，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麽讓他們自己違反合約規定。
光是這一點，我就愁了好幾天，連參加林方的葬禮，我一門心思，也都撲在了上麵，連白鴿什麽時候走到了我跟前都不知道。
“莫太太，謝謝你來參加他的葬禮。”白鴿看著墓碑上的男人，笑的溫柔。
我這才回過神來，細細打量著墓碑上的照片。其實這個林方，看起來也隻能算的上是清秀，戴一副黑邊框的眼鏡。隻是，他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即便隻是看照片，也能夠讓人感覺到他的陽光。
這樣一個男人，如果還活著，也許，能夠帶著白鴿，真正走出以前的黑暗。至於他的葬禮，說到底，也隻不過是我和白鴿兩個人罷了。
“白鴿，節哀。”我抿了抿唇，話到嘴邊，還是隻說出來這麽一句。
她卻是笑的坦然，好像經過這麽幾天，她也看開了許多：“莫太太，白鴿早就死了，現在我是白舒婷，隻屬於自己的白舒婷。”
話落，她就衝林方拜了三拜，臉上的那抹堅定，讓我多了幾分安心。
她自己能夠看開，比旁人說的再多，都要好。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衝她微微一笑，隻是告訴她，莫如深答應暫時讓她留在我的身邊，具體，還要看她的表現。
可她，卻遠遠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聰明，隻一眼，就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莫太太……我可以叫您小白姐嗎？”
“當然。”我點點頭。
她這才重新收拾情緒，接著方才的話，繼續往下講：“其實我知道，莫總是不會那麽容易讓我留在莫氏的。這一次，他恐怕也是給了您不小的壓力吧。是和沈氏集團的合作？之前我偶然聽方槐提起過，莫總，似乎有意收購沈氏集團，隻是後來不知怎麽的，反而轉向跟沈氏合作。別人都說，是莫總看在您的情麵上，才沒有趕盡殺絕，可是我卻不這麽認為。”
我看著她的側臉，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隻是突然覺得，眼前的白鴿，真的不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表麵看起來高冷，可遇事就隻會哭鼻子的白鴿了。
現在，她真的變成了白舒婷，隻屬於自己的白舒婷。
“你確實很聰明。”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方槐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她，讓她對他產生畏懼。
“小白姐，其實，我可以幫你，也算是我對莫氏表達忠心的一種方式，我保證，不到三天，沈氏集團，就會身敗名裂。”她這話說的篤定，可眸中，卻閃過一絲陰狠。
我腦子裏一下子閃過許多個疑問，可是看著這樣的她，我卻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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