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雲寰碧莞爾一笑，出了暖閣。
紫凜在後麵攔住紫梨，小聲道：“你剛才和娘娘說話，萬不可再用我，你會讓娘娘為難的。”
“我……我記住了。”紫梨雖然不服氣，也知道紫凜是為自己好。
隻是不知道她和紫凜誰大，她可不想做妹妹，那還不讓紫凜把自己嘮叨死。
徐嬤嬤陪在雲寰碧身側，王嬤嬤留下看家護院。
紫凜和紫梨還有兩個宮女也跟在身後，一堆人浩浩蕩蕩地從宮殿出來，走過一條高高宮牆的長廊。
太皇太後的寢宮在西側。
皇宮中軸線以西的地方一直以來都是太皇太後和太後的住所，還有一些先皇的妃嬪們也都搬到西側宮殿居住。
從西側走廊走到拐角處，進入西宮殿的禦花園，從院子裏麵穿插而過，就是西邊的眾多宮殿。
這裏的宮殿和盛寵妃嬪的不同，多年代久遠，甚至有些宮殿都已經破敗不堪。
雲寰碧走到那些宮殿旁，微微站住腳。
前世，她也曾經住過。
夜夜隻有失寵妃嬪的啼哭聲，還有年老妃嬪絕望的喊叫聲。
太皇太後尊貴又如何，宮殿奢華又如何，也不過是和這些失去寵愛的妃嬪一樣，呆在西六宮裏。
她隻不過是微微站了站，有年老的妃嬪聽到腳步聲，連身上的虱子都忘記了抓，像瘋了一樣跑到宮殿門口，嘴裏呐喊這，““皇上，皇上，你來看我了嗎？””
妃子從前也許生的花容月貌，如今，卻是一個頭發髒亂，麵容枯槁，衣衫破舊的瘋女人。
“娘娘，走吧！”徐嬤嬤默默地跟在後麵，上前勸告道。
那瘋狂的年老妃子被兩個小太監拖了下去，拖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喊叫，“皇上，皇上，你一定要來看臣妾，臣妾等你。”
徐嬤嬤在旁幽幽地看了全神貫注的雲寰碧一眼，道：“這張貴人也是可憐，從前可是先皇最寵愛的妃子，先皇走後，她就和一些沒有生育的妃嬪送到了這裏頤養天年，想不到……竟然瘋成這樣。”
雲寰碧怎會不知，很多失寵的妃嬪，不用關多久，就會變得瘋瘋癲癲，再加上太監宮女的肆意欺淩，能活著就算好的了。
“嬤嬤說的是，宮裏的女人不由自己。”
徐嬤嬤聽了雲寰碧的話，賠了笑臉，“娘娘說的是，隻不過娘娘……現在正得聖上寵愛，一定可以誕下小皇子。”
雲寰碧抿抿嘴，唇角掛上一抹嬌羞的笑，轉身朝南邊去。
本來，這條路是不必走的，卻偏偏把她帶到這裏，恰巧這瘋了的妃嬪就冒冒失失的逃了出來，不是有意的，她才不相信。
隻是，這個徐嬤嬤為什麽要這樣做？
紫梨有些嚇傻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情景，那瘋了妃嬪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都滲人。
“紫梨，這就是宮裏，你以後說話做事都要注意分寸，不要給娘娘惹禍。”紫凜在旁壓低了聲音對紫梨道。
紫梨趕緊點頭，“我……我一定小心。”
“記得說自己奴婢。”紫凜挺直了身子，目視前方，但目光卻複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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