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爛泥……
“嘔。”
終於有些人受不了開始衝出去吐了起來。小達再次從身後勒緊邱雲，帶著濃重的鼻音道：“他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天一，你醒醒！”
直到再沒有力氣揮動手中的匕首，邱雲的雙眼這才慢慢找回了焦距。
此刻身上的白色襯衣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隻是一股巨大蒼涼的悲傷從心頭蔓延開來，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六叔，邱雲覺得心中就像爛出了一個血窟窿。
“天一……”
看清了身後的小達和麵前的屍體，邱雲緩緩的搖了搖頭，自己站了起來：“不用擔心，我，沒事……”
濃重的黑暗鋪麵而來，邱雲最後看見的，就是眼前那些驚訝的臉龐……
“滴，滴，滴，滴……”
儀器冰冷的聲音回響在耳邊，邱雲緩緩地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小達關切的麵容。
“天一，你醒了？”
看見邱雲睜開的眼睛，在一旁已經搖晃著打盹的小達立刻精神起來。
“我……”
邱雲剛剛開口，嗓子就如同有一千把刀在割一般疼痛。立刻讓他難過地皺起眉頭來。
“先別說話，喝點水。”
小達製止住了邱雲繼續出聲的舉動，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拿來杯子喂邱雲水喝。
不過即使他已經盡量細心，水還是搖搖晃晃地灑出了不少。
“我還是沒有小姐那麽細心。抱歉了。”
幫邱雲擦去留下的水漬，小達略窘迫的笑了笑。
“美……趙依依來過這裏嗎？”
“來過。”絲毫沒有察覺出邱雲的失言，小達一邊又倒了一杯溫水一邊說道：“她守了你整整一天，看起來人都瘦了一圈，我們讓她先回去了。”
“一天？我躺了多久？”
“已經三天了。你當時真是嚇壞了兄弟們，當時你全身是血，發瘋一般一直在攻擊那兩個越南人，兄弟們甚至看不出來你竟然受傷了。”
扶起想要坐起來的邱雲，小達將倒好的溫水遞到了他的手上。
“六爺那裏……”
“已經出殯了。和三爺的一起。”
如今華幫已經取回了當初的地位，在齊奇利亞是首屈一指的勢力，趙三爺等人也可以順利下葬。
邱雲點點頭，忽然發現自己的嗓子再次分外幹澀。
“天一，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三爺和六叔都已經沒了，兄弟們都一致認為讓你……”看著邱雲突然抬起的手和痛苦的表情，小達立刻收了聲：“天一，你怎麽了？”
趙三爺，還有六叔，還有其他死在這件事中的兄弟……
邱雲隻覺得仿佛被什麽扼住了咽喉，雙目發紅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天一，你等等，我去叫醫生。”
以為邱雲是手術後傷口發炎，小達慌忙要扔下手中的東西跑出去。
“我，我沒事。”
邱雲阻止了小達的動作，示意他坐位板凳上。
“小達，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發生了這麽多事，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
邱雲喉頭一緊，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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