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儲冰要讓宮儲瀚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離開。
葬禮,就選在頭七那日舉行,宮儲冰想著,萬一頭前日,五哥的魂魄有幸能回來看一眼,也能看到這盛大的葬禮,是為了紀念他,心中也能好受一點吧。
秦陽在王府中,看著升起來的太陽,彈完了最後一曲古箏。
她已經彈了整整一夜的蘭陵王入陣曲了,為的是自己的相公能凱旋而歸。樂聲悠揚,卻透著說不盡的悲傷。
為什麽她愛的都得不到?
她喜歡晉荀奕的時候,晉荀奕從不正眼看他一眼,心心念念的隻有宮儲冰。她好不容易學會了放下,試著跟宮儲瀚好好的過日子的時候,偏偏要經曆死別之痛。
像片片桃花塞了滿嘴,盡是苦澀還偏生要悶頭咽下去。
樂聲戛然而止,她拿起一塊絲綢手帕,把古箏的每一根弦都細細擦拭。熹微的晨光裏,她蒼白的皮膚似乎比昨夜的新月更慘淡。
好似一個儀式一般,她把手帕疊好,方方正正的放在一旁。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那王府的屋頂之上,魚肚白映出遠處的青山。
有那麽一段時間,她隻是呆呆的站在梳妝台前。一直麻雀在窗外撲棱著翅膀飛過,才讓她回過神來。
一種疲憊感像潮水一樣浸透了她的全身,她拿起桌子上的胭脂、粉盒,化上一個精致的妝容,用小指沾著胭脂,一點點塗在櫻唇上,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狼狽。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踉蹌著走到衣櫃前,翻了半天,還是找了身最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拾掇好了,又拿起銅鏡看了看。
銅鏡裏的人兒很美,就是雙眼無神罷了。
她看向窗外,朝霞滿天,猶如她身上的霓裳。
天亮了,她該去看看她的相公了。
宮韞昌坐在巨大的椅子上,身旁坐著宮儲鳴等其他的皇叔。正下方是宮儲瀚的靈柩,周圍擺滿了鮮花和酒水,就當是為他踐行。
底下一種跪拜的大臣們,皆是身穿喪服,紮著腦袋,一片靜默。
天空蒼白的像被擦拭了好多遍似的,萬裏無雲,卻也沒有太陽的蹤影,隻是茫然的一片光亮。
宮儲冰拿起一壇子酒,咕咚咕咚就往一個大碗裏倒,直到滿的都溢出來了,才一手舉起碗,對著宮儲瀚的靈柩,吸了吸鼻子,說道:“五哥!小十六平日你跟你關係最好!所以第一杯酒,由我獻上最合適!但是近日小十六想陪你一起喝!”說著將手中的碗端到嘴邊,一仰頭一飲而盡,溢出的酒水帶著微涼流進她的衣襟,她全然不在乎。
喝完又倒了一杯,這才走到宮儲瀚的靈柩前,看著裏麵的已經冰冷的屍體,有些哽咽道:“五哥,這碗,十六敬你。”
她伸手,將那一碗酒倒在了地上。
“五哥,你是英雄,十六,佩服!”宮儲冰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剛要轉身離開,卻看到一個身著彩色霓裳的女子蹣跚而來,在一種素色喪服的大臣中格外顯眼。
“那是...秦陽?”宮儲冰皺起了眉頭,她怎麽穿了一身這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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