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綠袖見到俞鴻飛坐了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要站起來又不小心沒扶穩,眼看就要摔倒,趕忙衝上去扶起了她嗔怪道。
“怎麽這麽心急?你躺了三天突然想要自如活動肯定沒法做到的,想要恢複得慢慢來啊。”
俞鴻飛聽了這話突然心裏湧過一股熱流。
從來沒有人這麽同她說過,要她慢慢來。
她不由得回憶起了年幼的時光。
年幼時父親隻會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她,不管她練劍有多努力,不管她天分有多高,不管她究竟有多認真地想要繼承父親在玉柳劍派的衣缽。
不管,她有多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哪怕是一句誇獎。
父親對她的要求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出劍快些!
再快些!
玉柳劍法勝在出鞘如同乳燕投林般靈動輕快,劍勢如同春風拂柳般堅韌柔和。但是這派劍法從來都是單傳,傳男不傳女。
俞鴻飛的娘的肚子裏死活生不出男孩子。
俞鴻飛生下來的那日,父親隻是來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滿屋隻剩下俞鴻飛小貓一樣細弱的哭聲和鴻飛娘壓抑的哭泣聲。
鴻飛爹俞景明將原來本給男孩子起的名字鴻飛隨手給了鴻飛。
後來俞景明不斷地納妾生孩子。
但是生下的孩子要麽都是女孩子,要麽生下的男孩子不到三刻便斷了氣。
江湖人提起了玉柳劍,都嘖嘖道。
哎喲,也不明白俞老頭子到底是怎麽想的,非要傳給男孩子嗎?
可不是,這是祖上的規矩,祖上的規矩——那肯定是不能動搖的,打破了要遭天譴哪!
也真是奇了,這一脈活下來的竟然都是女孩子……
可惜了這脈玉柳劍,要後續無人了!
彼時俞鴻飛三歲了,她早慧,已經聽懂了劍門外的那些閑言碎語。
鴻飛娘也在勸俞景明。
早些收幾個男弟子吧,玉柳劍是祖傳的,不能後續無人哪!
俞鴻飛聽著娘溫言軟語地勸父親,她突然開口,聲音脆脆地道:“爹爹,我想要學玉柳劍法。”
俞景明聽了鴻飛的話,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暴喝道:“不準!春娘,把鴻飛帶回房去!”
俞鴻飛突然直直地對著俞景明跪下了,一雙白嫩的膝蓋磕在冷硬的石板上生疼,但是她忍著沒讓眼淚掉出來,她堅定地道:“爹爹,娘說了,不能讓玉柳劍法就此失傳,我願意學!”
俞景明暴跳如雷,抽出他的劍鞘厲聲罵道:“我說不準,就是不準!我數三下,給我滾起來,乖乖同你娘回房!”
俞鴻飛倔強地一動不動,春娘擔憂地看著俞鴻飛。
俞景明的劍鞘雨點一樣地落下了抽在俞鴻飛身上生疼,俞鴻飛都疼得哭出了聲,眼淚一汪一汪地掉下來,還是不肯動彈。
俞景明徹底怒了,春娘看不下去嬌嬌嫩嫩的懂事女兒挨抽,一下撲在鴻飛身上哭著說道。
“要怪便該怪我啊,傾光!是我無用,生不出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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