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對你怎樣。關鍵是——”她停下來,手捂住胸口,輕聲道:“身隨心動。”
柳色愣了愣,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雖然,還不太清晰。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墓地前。
自從上次一別後,這裏又是幾年的沉寂,前麵黃沙依舊,大門緊合。
岩石上的疑問依舊。
Tobenottobe。
伊人走上前,手撫摸著年代已久的字符,似乎明白了什麽。
世上最可怕的困境,不是天災不是人禍不是失敗也不是挫折。
而是,迷茫。
你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不是值得的,是不是對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刻骨的迷茫。
“進去吧。”賀蘭雪還記得上次的密碼,大門應聲而來。
麵前是熟悉的鏡麵,鏡麵下,是息夫人的幻象,已久美豔無雙,讓人如癡如醉。
賀蘭雪他們有了上次的經驗,自然不去看她,可是流逐風的目光已經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
他看得停不下來。
幻象裏的獨孤息,似師父又不似師父。
沒有師父的落寞,沒有她的冷漠,是那麽妖嬈動人,年輕而清高。
他停在那裏,腦中思緒紛飛,身體越來越輕,仿佛不是身在墓地,而是回到了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年僅六歲的流逐風第一次見到獨孤息。
父親說,“以後,她就是你的師父了。風兒,好好聽師父的教導,她會讓你成為世上最厲害的人。”
流逐風卻用鼻子哼了哼,抬頭看了看這個新來的師父。
在此之前,他已經趕走了無數個師父了。
這一次,又會如何?看她空有其表嬌嬌弱弱的樣子,估計跟以前的沒兩樣吧。
然而這個不被他放在眼裏的女子,在第二天,就讓他心服口服。
她居然能讓一堆破銅爛鐵自己飛上天去,也能在躲迷藏時,永遠不被他找到。
她說:“你想學嗎?”
小屁孩兩眼星星,拚命地點點頭。
而這一學,便是在山洞裏的整整十年。
她總有新鮮玩意兒,她總是深不可測,流逐風曾發誓終有一項要超越她,到頭來,卻發現這是一個奢望。
再以後,他不再想超越她了,甚至希望永遠不要超越她。
——這樣,她就可以一直一直教自己了。
可是,這樣的轉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流逐風從未去深究,隻是當自己發覺時,那種眷念已經深入骨髓。
也許……也許在某年某月某日的雪夜,他一覺醒來,看著她臨雪而立。
洞內篝火通明。
那樣明亮的火光,卻沒有一絲一縷能沾得上她的衣袂,她的眼角,她的臉龐。
他看到她眸底的憂傷,被大雪掩蓋的憂傷,如此濃厚,以至於他全身澀澀地痛。
“到底是誰辜負了你?”墓地裏的流逐風輕聲說,手不由自主地像那個幻象伸過去。
賀蘭雪卻一把抓住他,“流逐風!醒過來!”
流逐風悚然一驚,從剛才全身悸痛的狀態裏回神,呆呆地望著麵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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