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複漫天,花瓣重映月,四周美人,紛紛灑下鮮花。
漫天花紛飛,四處香綺羅。
隻有她,白衣黑發,素素淡淡,卻又壓下滿湖脂粉,一片錦繡。
她悄立,凝神,揮袖,做舞。
回旋中,輕揚的歌聲再次飄了出來,幽靜深遠,如湖水的歎息。
然而這歌,這舞,賀蘭雪都是熟悉的,如果方才還有點遲疑,現在,他萬分確定加肯定,麵前的女子,真的是容秀。
是當年一舞傾城、驚豔天朝的容後。
而此時的容秀,神色那麽平靜,那麽安詳,她歌她舞,好像這世界隻剩下歌舞一般,沒有表情也沒有絲毫為難的痕跡。
賀蘭雪怔了一會,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氣上湧,他思維有點亂,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曼妙之極的歌舞,於他而言,成了煎熬。
終於,歌停,舞歇。
炎寒轉過頭,清清淡淡地看著他,“賀蘭公子覺得秀娘的歌喉如何?”
“天籟。”賀蘭雪毫不遲疑地吐出兩字。
“賀蘭公子若是喜歡,可以將她帶走。”炎寒漫不經心道,然後朝容秀招了招手。
容秀神色呆滯,木然地靠了過去,小貓一樣,蜷縮在賀蘭雪的腳邊。
容秀的手,水蛇一般纏到了他的大腿上。
賀蘭雪的身體僵了僵,然後自若地答謝道:“如此,便多謝炎公子了。”
“不用客氣。”炎寒微微一笑,自顧自道:“其實想送賀蘭公子另一件禮物的,既然公子選了秀娘,那另一件禮物,不如丟進湖裏吧。”
賀蘭雪聞言,目光一轉,透過雕花窗欞,他已看到了外麵一個懸掛在湖中心的木杆,而木杆的盡頭,掛著一盞大得驚人的燈籠——大得,可以裝下一個人。
易劍。
他手掌微合,將酒杯握得生緊。
“怎樣?賀蘭公子想帶走哪份禮物呢?”炎寒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淡淡問。
容秀或者易劍,倘若隻能帶走一個,他會選擇誰?
炎寒很好奇。
“我很貪心。”賀蘭雪沉默了一會,然後燦然一笑:“兩件禮物,我都要帶走。”
“那會很重的。”炎寒淺笑道:“隻怕到時候,賀蘭公子會覺得累贅。”
“我這人啊,就怕閑得慌,偶爾有點累贅的東西,更好。”賀蘭雪一臉的笑語盈盈,漂亮的桃花眼眯起來,滿不在乎的模樣,“炎公子請我來,隻怕不止送禮那麽簡單吧?”
“閑談而已。”炎寒淡淡道:“今天本來還有一位賀蘭公子的故交,隻是臨行前,宮裏傳來消息,說蘭妃就要臨盆了,他也許會晚點到。”
“沒事,我現在就是時間多,何況美景如畫,美人如玉,有什麽不能等的。”賀蘭雪不以為意地接了一句,目光又擔憂地瞟了瞟外麵的木杆,見木杆粗如嬰臂,一時半刻不會折斷,頓時放下心來。
炎寒將賀蘭雪的細微神情捕捉入眼,洞悉一笑,不由得相信了容不留的話。
他果然是一個處處弱點的人,任何與他親近的人,都是他的弱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