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雪強壓已久的忘憂草藥效,忽然鋪天蓋地襲來。
他一陣暈眩。
努力撐著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真的會全部忘記嗎?
賀蘭雪已經無法去追究麵前四人的來曆,隻是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想到一個讓他無比沮喪也無比困惑的問題。
他可曾懂過容秀,可曾懂過大哥,可曾懂過二哥,可曾懂過裴若塵,可曾懂過易劍,可曾懂過身邊的任何一人?
他原以為自己明白他們想要的,原以為自己是不會讓任何人失望的。
原來不是。
賀蘭雪無以倫比的自信,終於,在種種不確定與懷疑中,崩潰坍塌。
他握緊記憶的手,卻發現手中空無一人,他們都是那麽複雜難測的存在。
除了伊人……
除了伊人!
伊人沒心沒肺的笑,竟莫名地成為他腦海裏最後的影像,然後,徹底陷入永夜。
“來不及了,必須馬上挾持容秀。”見賀蘭雪倒下,炎寒當機立斷,向伊人低聲吩咐一句‘呆在這裏’,然後躍身飛下。
炎寒的威信,在於他從不舍棄自己的屬下,即便隻是炎宮最普通的四個侍衛,他也必須親自帶他們回去。
而他的貼身侍衛,則按照他的指令繼續呆在屋頂,保護伊人。
伊人本想跟著跳下去,卻被那侍衛壓住身體,動彈不得。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四周的刀劍隨著炎寒的出現頓時湧動起來,包圍圈開始迅速縮小,炎寒跨入屋裏時,外麵已經變成了一個鐵桶。
刀尖所向,皆是一點。
“先不管賀蘭雪,控製容後。”炎寒對四位屬下簡潔地吩咐了一句,然後推開窗戶,坦然地看著外麵逼近的人影,朗聲問:“不知來者是誰?”
容秀還來不及說什麽,已經被聞聲而動的侍衛抓住雙臂,啞穴同時被點。
門外,一華衣男子排眾而出,負手站在眾人前麵,身姿筆挺,站得四平八穩,一副穩重可靠的模樣。
炎寒注目望去:那人的年紀看上去大概四十來歲,神情沉靜而睿智,是久經風浪、心境洞明之人方有的沉穩。而且保養得極好,眉眼清朗,依稀很能看到年輕時的俊秀。
他心念一動,然後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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