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直尋捂嘴笑了兩聲，回答道：“無妨的，這樣才最是像她，活潑靈動。”
慕瑾點頭，說：“是，那難怪，你們年輕人自有一套互相之間的行事。”
慕薔內心默默吐槽，娘你幹嘛說得好像小情侶的情趣一樣。
明白梧靜靜看著柳直尋，喝下手中那盞茶的最後一口，舌尖上是茶後回甘，心尖上卻是不盡的澀意，眉眼間不見任何喜色。
他站起來，向慕瑾道別。
“事情既已定下，今日我便先離去了，望家主莫怪。”
嗓音是被茶潤過後的清潤，規整束好的發下是一張完整的君子玉麵，有禮地微微垂首，得到回應後就轉身離開了。
今日隻是小輩間明麵上的一個暫時的互通有無，正式的提親還是由女方家長擇定日期後來。因此說定後，明白梧便不打算在此長留了。
他昨夜幾乎一夜未睡，門童送進來的那個玉簪也被他緊緊握了一夜。
氣嗎？明白梧問自己。氣自然是氣的，但就此一拍兩散，放任那柳氏直接上門，他也是絕對不願讓步的。除去最初的憤怒過後，回想起當時，明白梧也看得出慕薔並非對那人有意。
這世間女子多夫是常態，哪怕如此，他也要做其中最被她放在心上的那人。
所以今日天一亮，明白梧便起床梳洗好。給遠在京城的娘爹寫了一封通知的信，將玉簪放在床邊，等到合適的時候就隻身來了慕府。
慕薔噌地一下從座位上起來，也追著明白梧的腳步出去了。
柳直尋看了眼她們二人的背影，長長的眼睫毛垂下的陰影落在過分白皙的麵容上，像脆弱的琉璃，惹人心酸。
慕瑾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也沒什麽不明白的了。她歎了口氣，安撫地說：“直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言下之意，不必失落，乾坤尚能扭轉。
柳直尋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
他淡淡收回了目光，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謝過慕瑾。
*
慕薔跑得又急又快，沒過多久就追上了明白梧。
她發釵微亂，身子因較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鼻尖帶了幾滴汗，右手隔著衣袖拉住了明白梧的手腕，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明白梧也停下腳步，等她平順了呼吸，又拿出自己的手帕，動作輕柔地幫她拭去了鼻尖上的汗滴。
“你叫住我就好，不必如此著急。”明白梧說。
慕薔沒忍住，鼻子驀地有些酸，聲音也帶了些顫：
“我怎麽會不著急，你昨日連見都不想見我。今日雖然來了我家，卻也完全不看我一眼就離開了。明白梧，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隻是想等更合適的時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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