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棺肉(1/6)

村子裏有個習俗，叫開棺肉，把扒了皮的羊放到棺材裏，在棺材底下掏出個洞，在下麵點火，而羊油呢就會順著洞口流出掉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等到天亮時分就可以開鍋吃肉了。

可是今天開棺，裏麵的羊肉不見了，竟然是一具燒焦的女屍，當時棺材裏布滿了手印呐，這個女屍應該是被活活燒死的。

村裏出了命案，警察過來調查，但是也沒查出來什麽成了懸案，而一轉眼就過去了七年，我小叔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口棺材，我爺被氣個半死，跳起來罵我小叔，你個王八羔子，你把棺材弄到家裏，是想咒我死，還是想咒你媽死啊。

我小叔嬉皮笑臉地說，嘿，爸，你別生氣嘛，我就是饞開棺肉了。

自從村子裏出了命案以後，這開棺肉就成了忌諱，沒人敢做呀。

我爺瞪了我小叔一眼，他說道，馬上把棺材給我抬走。

我爺又說，你要是敢做開棺肉，我就沒你這個兒子，小叔皺緊了眉頭，把手中的木頭扔在地上。

行，我不做就是了，然後像賭氣似的跑了出去，那口棺材就擺在了我家院子裏。

我爺歎了口氣，埋怨道，都是你給慣的。

我奶奶當時坐在牆根兒底下。

她仿佛沒聽見我爺說的話，緩緩起身，走到棺材旁邊兒，用手摸了摸棺材，隨後皺起眉頭說，老頭子呀，你快過來。

過去幹啥呀？我找人把這棺材弄走，放在院子裏多晦氣啊，不是，你快過來。

我奶奶使勁兒跺了一下腳，顯得十分焦急。

爺爺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我也跟上去了。

這棺材很是破舊，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很是難聞。

我爺盯著那棺材仔細看了看，瞬間變了臉色。

這這棺材，我奶奶說，我看著也像啊。

我也搖了搖頭，說，七年前的那口棺材被抬走了，我是親眼所見的。

我奶奶應和道，對呀，按理說不應該嗎？

行了，別管這麽多了，我去找人過來幫忙把棺材抬走。

我爺找了七八個後生，都是年輕力壯的爺爺吆喝一聲，起這七八個後生一起用力，可這棺材卻紋絲未動，根本就抬不起來。

陳三說，叔啊，你這棺材裏頭裝啥了咋這麽重呢？

我爺用手敲了敲棺材，聲音發悶，裏麵肯定是裝了東西的，見我爺不說話，陳三又說說，把裏頭的東西拿出來唄。

陳三說完這話就要去開門，結果被一隻鞋給砸了腦袋。

我小叔光著一隻腳，大聲罵道，都給我滾，誰要你們碰棺材的。

陳三被打得發懵，沒等他開口說話，我爺就踹了我小叔一腳，這個王八羔子你還知道回來呀。

你說這棺材你是從哪弄來的，裏麵裝了什麽？

我小叔瞪了我爺一眼，隨後跳到棺材上。

這棺材是我朋友送我的，我答應了，請他吃開棺肉。

我小叔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倉房的位置，仿佛那個地方有人。

我也朝著倉房的方向看了看，可是什麽都沒看到啊。

我爺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他像是在隱忍什麽，他對村裏的後生說，大夥兒對不住了，這棺材先不抬了，我爺爺在村子裏頭還是有些威望呢。

平日裏對村民們也很不錯，那幾個後生都沒計較。

我爺把這些人送到門口，等人都走了。

我爺對我說，包福啊，去你三爺家住啊。

我爺說完這句話，就把木門給關上了，而奇怪的是，我家木門上的門神不見了，我是真的不想去我三爺家住啊，他家的那條大黑狗特別凶。

我把木門推開進了院，我爺見我進了院兒之後，先是一愣，然後示意我別出聲，我小叔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他拿了把刀，直接就進了羊圈。

我家養了四隻羊，他把其中最大的一隻羊給拽了出來，還愣著幹什麽呀，快過來幫忙啊。

這話呀，是對著我爺爺我奶奶說的。

他倆的臉色都很差，木訥地站在原地，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我爺剛要過去幫忙，我小叔不耐煩地說，不用你們了，我倆殺羊就行。

什麽我倆。

我看向小叔，他身旁明明沒有人呢，我爺還是上前幫忙。

他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明順呐，你懂點兒事兒，哪有讓客人殺羊的把刀給我來。

明順是我小叔的名字，而這下子我越來越不懂了。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呀？

我小叔撓了撓頭，他把刀遞到我爺手裏，笑著說，也對啊，哪有讓客人殺羊的？

我小叔說完這話，又看向一旁，說，你先進屋坐坐，這開棺肉啊，明天早上才能吃呢，我可不騙你這開棺肉特別好吃。

我小叔說這話的時候，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啊，仿佛他旁邊真的就站著一個人似的。

我爺說，包福啊，去倉房裏把繩子拿出來。

我點了點頭，跑到倉房拿了繩子。

我爺用繩子把山羊的四條腿綁上了。

我奶從屋裏拿出了鐵盆，我爺爺雖然年近60，但是身上有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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