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利氣憤地前往裏茨酒吧,想要立馬找出洛琳和鄧肯來,可是並沒有在那裏看到他們,這時他意識到,眼下不論他怎麽做也是於事無補。他想起在彼得斯家還未來得及喝的那杯酒,於是叫了一杯威士忌加蘇打水。保羅走過來向他打招呼。


“變化真是太大了,”他頗為傷感地說道,“我們的生意現在不過是過去的一半左右。據說許多人回美國後便失去了所有,他們其中有人躲過了第一次市場暴跌,但卻終究逃不過第二次。你的朋友喬治·哈特據說也輸得一文不剩。你也回美國去了嗎?”


“沒有,我現在是在布拉格做生意。”


“聽說你也是在股票暴跌裏虧了很多錢。”


“是的,”他毫無表情地又補充了一句,“可我在股票大漲時就已經輸掉了我想要的一切。”


“難道是做了空頭?”


“差不多吧。”


那些瘋狂的日子再次如同夢魘般湧上了他的心頭—旅行時他遇到的那些人,那些連一行數字都不會相加、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口的人,斷斷續續又浮現在了他腦海中。緊接著一幅幅畫麵放電影似的出現,在船上舉辦的舞會上,海倫答應跟他跳舞的那個小個子男人,不過離開桌子十英尺就肆無忌憚地侮辱她,還有那些尖叫著被人抬出公共場所的醉酒或吸毒的女人們……


男人們紛紛把自己的妻子鎖在門外的雪地裏,1929年的雪並不是真正的雪。若你不想讓它成為真的雪,就隻管付錢好了。


他還是按捺不住地走到電話機前,往彼得斯家打了個電話。那邊接電話的是林肯。


“我急著打電話是因為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頭。瑪芮恩現在明確表達了她的意見嗎?”


“瑪芮恩病了,”林肯簡短地回答道,“我明白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可我不能讓她因此而垮掉。恐怕我們不得不把這件事再推遲六個月了,我不能再冒險讓她受這樣的刺激了。”


“我了解。”


“我非常抱歉,查利。”


他回到了自己的桌旁。他的酒杯已經空了,當亞曆克斯用質詢的目光望著他和他的杯子時,他搖搖頭。眼下他除了能給奧諾莉雅送點東西以外,什麽都做不了。明天他可得買好多東西給她送去。他憤憤地想,不過就是錢罷了—他曾經把錢給過太多人……


“不,不要了,”他轉身向另一個服務員說,“多少錢?”


他終有一天會回來的。他們不能永遠隻叫他付出。他隻想要回他的孩子,除此以外,別的都算不上什麽。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年輕了,曾有那麽多美妙的想法和夢想也都消失了。他敢肯定,海倫也絕對不願意讓他始終這樣孤苦無依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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