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4)


每天,華盛頓先生都會與兩個年輕人一道去樹林深處打獵、釣魚,或是在那令人昏昏欲睡的球場上打高爾夫—在眾多比賽中,約翰總是十分乖巧地讓他的主人獲勝—或是在山中清涼的湖水中遊泳。約翰發現華盛頓先生的個性確實過於專橫—對別人的想法和觀念毫無興趣。成天冷冰冰的華盛頓太太則少言少語。她甚至對她的兩個女兒都顯得漠不關心,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吃飯時她總是沒完沒了地用西班牙語和珀西聊天,語速還很快。


大女兒賈斯敏實際上和吉斯敏長得很像—不過她有點兒羅圈腿,並且手腳很大—但是兩人的性情卻相去甚遠。母親去世後可憐女兒如何幫助父親操持家務這種題材的故事是她最愛看的書。約翰從吉斯敏那兒得知,長久以來賈斯敏都未能從世界大戰的突然結束給她帶來的震驚和失望當中恢複,當時作為一名餐飲專家的她,正準備遠赴歐洲戰場。為此她還憔悴了好一陣子。布萊多克·華盛頓曾為了女兒想在巴爾幹半島發動一場新的戰爭—然而賈斯敏自從看過一張受傷的塞爾維亞士兵的照片之後,便對這事兒毫無興趣。然而,珀西和吉斯敏似乎都自他們的父親那裏最大程度地繼承了那種盛氣淩人、目無一切的傲慢姿態。自私自利可以淋漓盡致地在他們每一個想法中體現出來。


約翰則為這座城堡和山穀的美景著迷。珀西告訴他說,布萊多克·華盛頓曾命人綁架了一位園林設計師、一位建築師、一位舞台布景設計師和一位上世紀遺留下來的法國頹廢派詩人。他把自己手下的所有黑人奴仆都派給他們,聽候他們的差遣,並保證向他們提供世上任何能夠找得到的材料,唯一希望的便是他們能夠做出些舉世無雙的設計出來。可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顯示了自己的無能。那位頹廢派詩人一到這裏便開始感慨自己遠離了春天的林蔭大道—他隨隨便便寫了幾句和香料、猿猴和象牙有關的詩,簡直毫無價值。那位舞台設計師則想把整個山穀布置成一套機關,以求得某種轟動效應—那是華盛頓一家子不多久就會厭煩的玩意兒。至於建築師和園林設計師呢,他們是一味地按部就班、因循守舊,什麽東西是怎樣就怎樣辦,絲毫沒有創新精神。


但至少他們解決了應該如何安置他們自己的問題—為了對噴泉安放位置達成一致,他們待在一間房子裏討論了整個晚上,結果第二天早上竟然全都瘋了,隻好被送進康涅狄格州西港的一家精神病院。


“可是,”約翰極為好奇地詢問道,“這些美輪美奐的會客室和大廳,過道和浴室究竟是誰的設計呢?”


“噢,”珀西答道,“我真是不好意思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一個拍電影的家夥一手設計的。他是我們唯一能找到的會大肆揮霍的人,盡管他會把餐巾塞在領子裏,而且甚至連讀書寫字都不會。”


八月轉眼就要過去了,約翰開始為自己很快就必須回到學校感到失落起來。他和吉斯敏已經商量好來年六月一起私奔。


“若是能在這裏結婚該有多好啊!”吉斯敏坦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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