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5)

呼嘯山莊 第三十三章 呼嘯山莊

那個星期一之後，恩肖仍然不能像往常一樣工作，因此，就逗留在屋裏。我很快地發覺，要像以前那樣，把我照顧的人留在我的身邊，是行不通的。她看見她的表哥在那兒幹一些輕便的活兒，她就比我先下樓，並且跑到花園裏。當早飯做好的時候，我出去叫他們，我看見她已經說服他，在醋栗和草莓的樹叢裏清出一大片空地——他們正在一起忙著栽從田莊移來的植物。

這場大破壞把我嚇壞了，而這些僅僅隻有一會兒的時間。這些黑醋栗樹是約瑟夫的寶貝，她偏偏選了在這些樹中間布置她的花圃。

“好呀！這種事很快就會被發現的，”我叫道，“就會馬上被發現的。你們有什麽借口可以這樣自由處理花園呢？事到臨頭，我們可有大麻煩了；沒有才怪呢，哈頓先生，我不懂你怎麽這樣糊塗，竟聽她的吩咐，弄得一團糟！”

“我忘記這是約瑟夫的寶貝了。”恩肖有點兒嚇呆了，他回答道，“可是，我要告訴他是我搞的。”

我們總是和希斯克利夫先生一起吃飯的。我代替女主人，做倒茶切肉的事。我在飯桌上是不可缺少的。凱瑟琳通常坐在我的旁邊，但是，她今天卻偷偷地靠近哈頓一些。我立刻看得出，她對人友好起來並不比以前在敵對關係上更慎重。

“現在，你可不能和你的表哥多說一句話了，也別太注意他。”我們進屋時，我低聲地指示她，“那一定會把希斯克利夫先生惹煩的，他會遷怒於你們的。”

“我不會這樣的。”她回答。

過了一分鍾，她側身挨近他，並且在他的粥盆裏插一些櫻草。

他可不敢和她說話了——他簡直不敢望著她。可是，她仍然逗他，弄得他有兩次差點兒笑出來。我皺皺眉，然後她向主人看了一眼，從主人的臉色可以看出來，他的心裏正在想著別的事兒，顧不上和他在一起的人。她一下子嚴肅起來，嚴肅地看著他。這以後她又轉過臉來，開始她的胡鬧。終於，哈頓憋不住笑出聲來了。希斯克利夫大吃一驚，他用眼睛把我們掃視了一圈。凱瑟琳用她慣常的神經質的但又略帶輕蔑的表情回望他，這是他最憎厭的。

“幸虧我夠不到你，”他大喊，“你中了什麽魔，總是不停地用那對凶眼睛瞪我，快垂下眼皮！不要讓我知道你還存在於世。我還以為我已經治好你的笑了。”

“是我。”哈頓喃喃地說。

“你說什麽？”主人問。

哈頓望著他的盤子，沒有再重複這句話，希斯克利夫先生看了他一下，然後，沉默地繼續吃他的早餐，繼續想他那被打斷了的心思。我們都快吃完了，這兩個年輕人也謹慎地挪開了一點兒，所以我想這頓飯不會再出現什麽麻煩了。這時約瑟夫卻在門口出現了，他那哆嗦的嘴唇和冒火的眼睛，顯然他已經發現了那個秘密。他一定是看到凱茜和哈頓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後才去查看的。因為這時，他的下巴動得像牛在反芻一樣，而且他的話說得很難聽懂，他開始說：“給我工錢，我必須要走了，我本打算就死在我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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