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呼嘯山莊 第二十五章 呼嘯山莊

“這些事是剛剛發生的，就在去年冬天，先生。”迪恩太太說，“差不多一年之前。去年冬天，我還沒有想到，十二個月之後，我會把這些講給一個陌生人聽！可是，誰曉得你做客還要做多久呢？你太年輕了，不會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心滿意足地待下去。我想任何人見了凱瑟琳·林頓都會喜歡上她的。你笑啦。可是我一談到她的時候，你幹嗎顯得這樣快活而很感興趣呢？而且你為什麽要把她的畫像掛在壁爐之上呢？為什麽——”

“別說啦，我的好朋友！”我說，“說我愛上她，這也許是很可能的，可是她肯愛我嗎？我很懷疑這一點，所以我是不會對她動心的。還要拿我的平靜來冒險。再說，我又不是這裏的人。我是來自那個熙熙攘攘的世界，終究還是要回去的。接著往下說吧。凱瑟琳服從她父親的命令了嗎？”

“她服從了。”管家繼續說。

這是她心中的首要感情。而且，他講話也不帶火氣，他說話的時候懷著溫情。這正是一個人眼看著他的寶貝掉進火坑，落入敵人手中的那種感情。隻要她記住他的話，那是她得到的唯一幫助了。過了幾天，他對我說：“我希望我的外甥寫信來，或者是來拜訪，埃倫。對我說實話，你認為他如何？他是不是變得好一點兒了，或者他長大成人時候，他能變好嗎？”

“他很矯情，先生。”我回答，“而且看起來他也不會長大的。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說，他不像他的父親。如果凱瑟琳小姐不幸嫁給了他，他肯定不會聽小姐的話，除非她極端愚蠢地縱容他。可是，主人，你還有時間和他熟識起來，來看看他們是否相配，還有四年的時間他才成年呢？”

埃德加歎息著走到窗前，望著吉默頓教堂。那是一個有霧的下午，二月的太陽還隱晦不明，我們可以分辨出墓園裏的兩棵樅樹，以及那些零零落落的墓碑。

“我常常禱告，”他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禱告該來的就快來吧。現在我開始畏縮了，而且害怕了。我曾經這樣想，與其回憶以前我結婚時的幸福場景，還不如預想過不了幾個月，或者，有可能在幾個星期之後我就會被人抬起來，放進那荒涼的土坑，將會更為甜蜜！埃倫，我和我的小凱茜在一起曾經非常快樂，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多少幸福的時光，她是我身邊的一個活生生的希望。可是我真的快樂過，在那些墓碑中間，在那古老的教堂下麵，我自己冥想著：在那些漫長的六月的晚上，我躺在她母親綠茵的墓塚上，企盼著——渴求著那個時候我也能躺在下麵。我能為凱茜做什麽呢？我怎麽做才對她更好呢？我一點兒也不在乎林頓是希斯克利夫的兒子，也不在乎她要離開我的身邊。隻要他能安慰她，讓她承受住失去我的哀痛。我不在乎希斯克利夫達到了他的目的，因為奪去了我最後的幸福而揚揚得意！但是如果林頓沒出息——隻是他父親的一個軟弱的工具——我是不會把她交到他的手上的，雖然撲滅她的熱情是殘忍的，可我是不會讓步的，在我活著的這段時間就讓她難過，在我死後撇下她，讓她孤獨好了。親愛的，我寧願在死之前把她交給上帝，把她埋葬在土裏。”

“像現在這樣，把她交給上帝好了，先生。”我回答，“如果我們失去你是天意的話——但願上帝不這樣——我要終生做她的朋友和顧問。凱瑟琳小姐是一個好姑娘，我並不擔心她會任意胡來，凡是有責任的人最後都是能夠得到回報的。”

接近春天了，但是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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