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篇

第二十九篇


我的承受能力真的有限,看著第九溝中一個個支離破碎的靈魂,淚水禁不住就從我的眼角流出,幾乎就差當場掩麵痛哭了。但維吉爾嚴厲地對我說道:“他們的不幸根本就是不值得憐憫的,在別的溝中你一直都是疾惡如仇的!這條溝很長,我們的時間又很少,後麵該看的東西還很多,抓緊走吧!”


我剛想向老師做點解釋,他已經先期快步走了,我隻好小跑跟上去說道:


“我不是故意要多做停留,隻因為我有個親戚可能在這兒,我很想找到他。”


“嗯,我剛才看到了他的靈魂,”老師回答道,“他就站在一旁,對準你的手指似乎要冒出火焰,不過你那時已經完全被那個斷頭的靈魂嚇倒了,沒注意到他,現在他早已經遠去了。”


“他是被人謀殺的,可是至今無法洗冤,他一定是生氣才拒絕同我搭話的,我真為他感到痛心。”


第十溝是地獄第八圈的最後一溝,一陣陣呼天搶地的哀號從這裏發出,每一聲都肝腸寸斷,我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空氣中充溢著屍體腐爛的味道,比在暑天醫院中停屍間的味道好不到哪裏去。


我們順著石板下到最後一條堤岸,左轉而下,在那裏我們的視線可以更加清楚。我看到到處都是躺在地上號啕大哭的人,這裏是懲罰偽造者的地方。


這溝裏有的靈魂俯臥著,有的並肩靠坐在一起,有的則在地上爬來爬去,如同人類、動物倒斃的模樣。


望著那些再也無法直立起來的靈魂,我們頓時都啞口無言了。


我的眼光觸及兩個互相依靠而坐的人時便被他們深深吸引了。


他們從頭到腳,滿身滿臉都結滿了密密麻麻的痂,兩人的手在不停地撓著自己的身體。身上奇癢無比,他們便將指甲深深摳入肉中,或用指甲把痂皮一一刮下,和殺魚的時候刮掉魚鱗的動作一樣。


老師停下腳步對其中一人道:“難道你們打算把指甲當作鐵鉗來用嗎?告訴我,你們哪位是拉丁人?”


“我們兩個都是,看看我們現在受刑的這副樣子。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問我們這個問題?”那人帶著哭腔問道。


“我是引導這個陽世的人來遊曆地獄的,這是上帝的旨意。”老師答道。聽完老師這番話,兩個人都顫抖地看著我們倆。


老師對我說:“現在你可以對他們說話了。”


“請告訴我,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這樣我才能記下你們的名字帶回人世。”我對那兩個人說。


其中一個馬上對我說:“我是亞來索人,生前的身份是煉金術士,我騙亞爾培說我能讓他飛行,他後來發現這個騙局之後就讓西那的主教給我施加了火刑。”


我回頭告訴老師:“西那人現在可以說是全世界最為輕狂浮躁的人了,就連法國人也遠遠落在他們後麵。”


另外一個頭上長滿了爛瘡的靈魂聽我這麽說便接下話來道:“除了斯特裏卡,難道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用煉金術偽造金銀的卡波喬 啊,你一定應該記得我當年的手藝是怎樣巧奪天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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