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妮”(1/3)

第十九章 “安妮”


“大家庭”的兒童房裏從來都沒有這樣歡樂。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和那位“不是乞丐的小女孩”成為親密朋友能這麽快樂。隻靠她遭受的苦難和危險經曆就會讓她成為無價之寶。每個人都想一遍遍地聽她所遭遇的事情。大家坐在溫暖亮堂的房間的壁爐前,聽聽閣樓裏有多冷,是一件非常輕鬆快活的事情。必須承認,那間閣樓還是很有樂趣的,當你想起麥基賽代克,還有站在桌子上,把頭和肩膀伸出天窗所能看到的麻雀以及其他景色時,閣樓裏的寒冷和空寂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當然,大家最喜愛的話題還是宴會和幻想成真的故事。薩拉第一次講這個故事,是在她被找到的第二天。“大家庭”的幾個成員過來跟薩拉一起喝茶,他們在爐邊的小地毯上,有的坐著,有的蜷縮成一團,薩拉開始按照自己的獨特方式講述這個故事,印度紳士一邊凝視著她一邊聽。她講完之後,抬頭看著他,把手放在他的膝蓋上。


“這是我所經曆的部分,”她說道,“現在你想講講你的那部分嗎,湯姆叔叔?”印度紳士讓薩拉總是叫他“湯姆叔叔”。“我還沒聽過你的那一部分呢,肯定十分美好。”


於是印度紳士開始講述:在他自己坐著、生著病、心情鬱悶的時候,拉姆·達斯就會給他講那些過路的人,以逗他開心。其中有個孩子比別人更頻繁地來來往往。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一部分原因或許是他非常想念一個小姑娘,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拉姆·達斯以前講過他因為追猴子而意外拜訪那間閣樓的事情。他講述了閣樓的淒慘景象,還有那個孩子的舉止,她好像並不是苦工或仆人那類人。拉姆·達斯慢慢就知道了薩拉的悲慘生活,他還發現爬過幾碼房頂到達那個天窗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這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老爺,”有一天他說道,“我可以趁那孩子出門辦事的時候從屋頂爬過去,給她把爐火生起來。當她渾身濕透、饑寒交迫地回來之後,看見爐火燒得正旺,一定會以為這是魔法師幹的。”


這個主意十分浪漫、新奇,卡裏斯弗特先生愁眉不展的臉上出現了笑容。接著,拉姆·達斯高興地詳細描述起來,並向他的主人解釋完成許多別的事情是多麽簡單。他表現出孩子一樣的興高采烈和想象力,開始為實施這個計劃做忙碌的準備工作,讓原本無聊的日子變得有趣極了。在宴會被打斷的那天晚上,拉姆·達斯始終在監視著,所有的包裹都已經準備好了,放在他自己住的閣樓裏,這次冒險行動的助手也在等待著,他也對這個神奇的冒險計劃充滿了興趣。拉姆·達斯趴在房頂上通過天窗往裏看,一直到宴會災難性地結束。他知道薩拉肯定很累了,會睡得很熟,於是提著一盞暗淡的燈溜進了房間,他的同伴等在外麵把東西遞給他。熟睡中的薩拉一動,拉姆·達斯就會趕緊把燈罩拉上,趴在地板上。這件事情和許多其他激動人心的事都是通過孩子們一遍遍的提問得知的。


“我太高興了,”薩拉說,“我真高興你就是我的朋友!”


沒有朋友像他們倆這樣。不知什麽原因,他們相處得極好。印度紳士從沒有像愛薩拉那樣愛過他的朋友。正如卡麥克爾先生的意料,他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他總是快樂的、興致勃勃的,過去認為是沉重負擔的那筆財富,現在也開始發現它真正的意義所在。他要為薩拉籌劃很多有趣的事。他們經常開一些小玩笑,說他是一個魔法師,而作為魔法師的他,樂趣之一就是想一些能讓薩拉感到驚奇的事情。比如她有時候會發現她房間裏擺著盛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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