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空夢(1/6)

第十章 回到最初之前，也許還更糟點

四季更迭，時光飛快地流逝，數年之後，那些壽命較短的動物都已經相繼逝去了。然後到了現在，除了苜蓿、本傑明、烏鴉摩西和一些豬以外，已經沒有誰還記得他們造反前究竟什麽樣子了。

山羊穆裏爾已經死掉了，藍鈴草、傑西和平切爾三條狗也都死了。瓊斯死了，他死在這個郡其他地區的一處酒徒收容所裏。已經沒有誰記得雪球了，拳擊手也同樣被遺忘了，除了幾個原本就認識他的動物。苜蓿現在也老了，她的身體變得肥胖，關節變得僵硬，眼睛裏總是生著黏糊糊的分泌物。兩年以前她就應該退休了，然而實際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動物按規定退休過。從前討論的把大牧場一角劃撥出來留給退休動物休憩的話題，也早就不再提了。拿破侖如今已經成了一頭三百多磅重的成熟大公豬。喉舌肥胖得厲害，睜開眯在一起的眼睛都很費勁。隻有毛驢本傑明幾乎還是過去的模樣，隻是鼻子和嘴巴處的毛色變得更加灰白了些。而且自從拳擊手死後，他變得愈加孤僻和沉默寡言。

現在農場動物的數目自然也在增加，盡管不如早些年預期的增長幅度那麽大。對農場許多新出生的動物來說，那場造反隻不過是一件口耳相傳、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對於那些從外麵購進的動物，來到動物農場之前他們壓根兒就沒聽過造反這種事。如今農場中除了苜蓿，又有了三匹馬，他們都性情溫馴、兢兢業業，都是頂好的同誌——但也都極其的蠢笨。如今看來，他們中沒有一個能學會B以後的字母。關於造反同動物主義宗旨的事，他們對別人的說辭全盤接受，並且深信不疑，特別是由苜蓿說的，因為他們對苜蓿懷著近乎孝順的尊敬。隻是他們究竟能聽懂多少苜蓿說的，就很值得懷疑了。

現在的農場比之過去要繁榮得多，組織生產也井然有序。農場的麵積也擴大了，新添置的兩塊地是從皮爾金頓處購得的。風車最終還是建成了，農場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台打穀機和一台碼垛機，此外還加蓋了種種新的建築物。溫珀也給自己購置了一輛雙輪輕便小馬車。隻是，風車最終並沒有用來發電，而是用來碾磨穀物，為農場創造了不錯的效益。動物們正開始為籌建第二座風車而辛苦工作。據說，等這座風車建成，就要安裝上發電機。不過，雪球以前曾一度引導動物們過的那種舒適奢華的夢想生活——為棚舍提供電燈照明，並供給冷熱水，每周隻工作三天——如今已經不再被談起了。拿破侖已經批判這種想法是與動物主義精神相背離的。拿破侖說，幸福的真諦，就在於勤勞的工作和儉樸的生活。

不知是怎麽回事，盡管農場看起來越來越富足，但動物們自己卻一點兒也沒有變得富足——當然，豬和狗不在這個範圍裏。或許，部分原因就在於豬和狗相當多。這並不是說，豬和狗兩種動物不勞動，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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