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序言


有的人在遠離野生生物的環境中泰然自若,有的人則如坐針氈。我的這些文字,意在闡述後者對野生生物的關注,和身處兩難境況的無奈。


在人類活動將野生生物推向滅亡之前,人類一直認為,野生生物的存在同風吹日落一樣,都是平常而自然的。當下,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是:犧牲那些自然的、野生的、無拘無束的事物,換取一種所謂更高級的“生活品質”,是否值得。我們中的少數人認為,看到天鵝遠比看電視重要,目睹白頭翁花開放和言論自由一樣,是不能被剝奪的權利。


我承認,這些野生生物談不上跟人類有什麽關聯,直到工業化有效地保證了我們的早餐,直到科學為我們揭示了生物的來源和生長之謎。由此,程度便成了爭議的焦點。我們中的極少數人發現了邊際報酬遞減律,而我們的反對派似乎並未看到。


事物當前的狀況是人類製定對策的重要依據,這些文字便是我的對策,可以將其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講了我和家人在沙鄉的小木屋過周末的有趣見聞。小木屋遠離現代社會的喧囂,稱得上是“世外桃源”。沙鄉的這個農場,被人類攫取了土壤的所有價值,然後被人類社會無情拋棄,我和家人嚐試用鐵鏟和斧子使它重獲生機,找尋在別處我們無法擁有的東西。正是在這裏,我們找到了上帝的饋贈,並將繼續探尋下去。


第二部分,“隨筆——此處和彼處”,講的是我人生中的一些小插曲,一些我與昔日同行意見相左因而十分痛苦的小插曲。迄今為止,我的足跡遍布北美大陸,曆經40年之久,而那些小插曲就貫穿這一過程,它們為自然保護主義提供了有力的證明。


第三部分,“結論”,展示了我們這些不同意見者的觀點,並加以盡可能多的邏輯推理過程。與我們有同感的讀者,才會去尋求這一部分所提及的哲學問題的答案。我認為,這些文字能夠向我的同行們說明,該如何回到曾經來達成一致的觀點。


自然資源保護主義早已山窮水盡,因為其與我們今天的亞伯拉罕式的土地觀念水火不容。我們把土地視為附屬於我們的財產,所以肆意糟踐。隻有轉換觀念,將自身看作土地的附屬品,我們才可能對土地懷揣熱愛與敬畏之心。對土地來講,無法使其遠離機械化的人類幹涉,對人類來講,也無法在科學的約束之下從土地中獲取它奉獻給文化的益處。


土地是一個有機整體,這是生態學裏的基本概念,不過,土地應被熱愛與尊重卻是倫理道德的範疇。文明的產生離不開土地,這一事實人盡皆知,但總是被遺忘和忽視。


這本文集旨在嚐試聯結這三個概念。


當然,這種關係到土地與人類的觀點容易受到個人經驗和偏見的影響與扭曲。然而,無論真理是否被曲解成謬論,有一點卻終究像水晶一般清晰:我們當下的大而美的社會,像一個憂鬱症患者,為自己的經濟健康而憂愁,反而失去了維持健康的能力。全世界都是那樣貪婪地想得到更多的浴盆,導致喪失了製造浴盆甚至關閉水龍頭所需的自製力。這樣一來,或許沒有比從健康的角度出發對多餘物質享受加以審視更有幫助的了。


或許,這樣的價值觀轉變,能夠通過重新評價非天然的、人工的,但卻是在自然的、野生的、自由自在的事物的基礎之上產生的事物,得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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