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瑤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屋裏的,隻記得逛到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住了,便先一步上了馬車。
後來……後來她隻記得她好像睡著了,具體怎麽回來的她也記不大清了。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最終都回來了又何必去在乎這其中的過程呢。
“夫人,您醒了。”
見人並未回應,隻呆坐在床邊不知再想些什麽,知畫便隻好將東西放在桌上,這才走上前去。
“夫人~”
“嗯。”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疑惑道:“怎麽了?”
“奴婢剛從小廚房端了些點心,夫人吃些吧。”
“好。”
如墨般的黝黑檀木桌上,一盤銀白置於其上,正如置於黑夜中的一輪圓月。
趙瑤素從那潔白如玉的盤子中順手撚起一塊晶瑩剔透的桂花牛乳糕,頃刻間便塞進了嘴巴裏。
見狀,一旁的知畫忙給女人倒了杯水道:“夫人,喝些茶水潤潤喉嚨吧。”
“嗯。”
接過茶水的女人照例仍是一飲而盡,不難看出女人似乎正為什麽事情擔心著。
“夫人,可是因為白天的事憂心。”
聞言,趙瑤素並未言語,隻接著拿了塊糕點輕咬了一口。
“夫人,不必憂心,看得出將軍他還是在乎您的。”
聽罷,原本低頭沉思的女人愣了下,隨後自嘲般笑道:“哦?是嗎”
“您看,那個宋小姐那麽想要那個簪子,您看將軍最終還不是給了您,可想而知,將軍他還是在乎您的。”
望著自家丫鬟那張一臉天真的臉蛋,不難看出她仍對他們之間抱有期望。
知畫看著平常是比司棋穩重些,手腳麻利,頗有些少年老成的意味,可實際終究還是個小姑娘。
“知畫,你要知道,有的時候在特定的情況下,人的意願並非出自本意。”
說實話趙瑤素自己都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說給知畫聽的還是在再次提醒自己。
“夫人……”
“就像那根簪子一樣,店家都說了取自梁祝,比喻夫妻情比金堅,換作是你,你是會將它送給自己的妻子還是小妾。”
“當然是妻子了”
“你看連你都知曉,更何況還是在那種大庭廣眾之下,但凡不想因此身敗名裂,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我便是那正確選擇,懂了嗎?”
“嗯。”知畫點了點頭而後又道:“所以……夫人是在為這事傷懷嗎?”
聞言,趙瑤素不禁苦笑一聲,自顧自給自己又倒了杯茶水道:“嗬……傷懷……有什麽好傷懷的,世間多是薄幸郎。”
“薄幸郎……”
此時,門外將主仆二人之間的談話盡收耳中的薄幸郎,在聽到這句話後緩緩握緊了拳頭。
原本懸在門上降落未落的手也被收了回來,沉默良久後,男人並未言語,隻默默轉身朝院外走去。
屋外,月寒如水,在月光的映照下,男人周身好似籠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誰都不知道男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又聽了多少。
隻知道從始至終,無論來還是走,男人都沒有驚動任何人。
以至於,屋子裏毫無防備的主仆二人完全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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