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便在這兒跪著，好好想想怎麽救你的家人。”
她是跪了一夜，跪到挺不住倒在了地上。
最後謝戾警告躺在東廂房的她絕不可再去找謝夫人。
孤立無援成了她的常態，當痛苦成了常態是會讓人麻木地接受。
可不久高靈慧嫁進謝家，蘭夢的日子越發不好過。
她還記得大婚那日謝戾臉上全無喜色，她一個通房丫鬟本不該湊上去奈何謝戾居然半夜離開了巧兮閣回了東廂房，還把她叫了過去。
第二日她便挨了罰，她知道謝戾一直都因為那次藥故意折磨她，他不出手後院的女人就能要了她的命。
謝戾房中的活幾乎都是她一個人，但每天還要晨昏定省去謝夫人那挨訓，繁重的勞務也就算了，但每一次看到高靈慧的眼神都讓她止不住地發抖。
那時的高靈慧和現在一點都不一樣。而院子裏丟個手帕少塊石頭都有人在她身後咒罵。但還好她還能躲在謝戾的書房裏避開。
可被抬了妾她居然被安排在巧兮閣的後麵，日子便越發艱難了，原本還隻是被謝夫人罰跪嘲諷後來到了高靈慧手裏便是克扣的用品、久久不發的份例甚至是整個院子裏為虎作倀的仆人。
她過得還不如當小丫鬟時輕鬆，可高靈慧呢？
她好像也不怎麽樣，謝戾和她同房的日子屈指可數，嫁進謝家兩年沒有子嗣天天都要被婆母訓斥，甚至於方晴都能隨意在謝家欺辱她。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被叫去，蘭馨說這叫發泄。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把高靈慧逼瘋了吧！不然她怎麽敢把巧兮閣的牌匾給砸了，還是在謝戾麵前。
照例一大早去晚煙閣請安的高靈慧氣勢洶洶的回來，蘭夢就看出了不對，
清晨謝戾是從她那走的，之後她就來了巧兮閣伺候。
這是謝戾定下的規矩，不過是警告她不要不敬主母。
高靈慧生氣並不像於瑩那般摔打器物，她穿著正紅色的曳地飛鳥描花長裙靜靜地坐在主位上，但院子裏的奴仆跪倒一大片。
烈焰當空，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熱得好像要吸幹地上的每一滴水。
蘭玉跪在屋外，蘭夢不能求情隻能陪跪，她知道自己越慘高靈慧的心情才會好的快些。
可今日蘭夢眼前已經隱隱發黑了，高靈慧還是一動不動。
“婆母今日又勸我給大人納妾，說我無法給大人開枝散葉。”
“嗬！蘭夢你說這話是該說給我嗎？”
蘭夢趕緊低頭請罪，謝戾是常宿她那可每每都會給她一碗避子藥。
“憑什麽？憑什麽我什麽都得不到，明明我才是謝家的主母那個老太婆憑什麽天天磋磨我？”
高靈慧走下台階，曳地的裙擺拖在地上紅的像血。
她看著自己，眼睛隱隱泛紅，雙手緊握。
“明明是我嫁給了謝戾，憑什麽這地方叫巧兮閣？”
“來人，給我把它摘下來。”
眾人戰戰兢兢不敢上前，高靈慧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大笑起來。
笑得淒慘、笑得無奈，她拿起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扔那塊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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