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黑暗中,我不知道我現在在什麽地方,唯一能確認我還活著的隻有遠處那細微孱弱的值班室鎢絲燈燈泡的光。
強烈的求生欲使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一點一點往值班室爬去。
林公說過,值班室內隻要香火沒滅,那些髒東西是進不去的。
可現在有個問題,那就是我從階梯上摔下來後,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我昏迷過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是多長,我不知道。
我計算過,一炷香完全燒完需要兩個半小時,假設我昏厥的時間已然超過這兩個半小時,那我會到值班室已經毫無意義,除非那些鬼怪願意給我重現點燃香爐的時間。
很明顯,它們不願意。
因為就在我往前爬的時候,我能很清晰的感覺黑暗中有一隻手在拉扯我的腳,隻要我往前爬一步,那隻手就把我往後拉扯一步。
每拉一下我的腳,周圍黑暗中就會發出“莎莎莎”的聲音。
它們在嘲諷我嗎,它們似乎不願意一次性弄死我,而是慢慢折磨死我,就像我小時候,慢慢折磨死樹蔭下的蚯蚓一樣,先切一段,再切一段,看著它們在泥土裏掙紮著,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我估計這就是報應吧!萬物皆有生靈,佛說眾生平等,我做出了違背天倫的事情,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黑暗中“莎莎莎”的聲音越來越密集。
或許我的眼睛已經開始漸漸地適應了黑暗,借助遠處值班室的燈光,我可以看到黑暗中,多出了很多怪物,它們朝著我一步一步爬了過來。
我死定了。
我開始想我老爸老媽了,也不知道我被怪物瓜分了以後,他們會不會為我哭。
還有劉雲芳,我死了以後,我開畫室的事情絕對會露餡,到時候她應該會很失望吧!
這時,我看到黑暗中衝過來了一個人,我看不清他長什麽樣,隻感覺他身影有些眼熟。
那個人影手裏拿著一把鋤頭衝到身邊,把那些怪物驅趕開,緊接著把我護在身後,他在保護我?天啊!
“還不快滾,趴在這裏作死呢!”
那個人突然衝我嗬斥了一嗓子,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劉建南!他怎麽...
誒!我的身體可以動了,雖然現在全身上下關節還是疼得要命,但至少我可以站起來小跑。
不管那麽多了,先活下來再說,我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跑回值班室,一把撲在神龕上,一看香爐,果然,之前九點續上的香火已經燒完了。
我趕緊從抽屜裏掏出三炷香,試圖重新續上。
奇怪的是,這滾輪打火機怎麽也打不著火。
不對,早上的時候我買回來了三個防風打火機,我嫌這個滾輪打火機難用就給扔了,難道我還沒從幻覺中擺脫出來。
如果此時的我還是照樣身處幻覺中,那我點燃神龕的香火根本毫無意義,因為眼前的這個神龕本身也是幻覺的一部分。
怎麽辦?
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擺脫幻覺,這件事最為重要,今天早上本來想問林公的,結果給忘了。
既然林公那邊靠不上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有了,我想起了一部電影,盜夢空間裏老菜說過,想從夢境中醒來有三種辦法。
第一種,在夢境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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