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的音調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田震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低下頭去猛扒飯。
這樣緊急的新聞會是什麽呢，答案是車禍，是的，又是車禍。
不過這次的車禍現場格外慘烈，她隻是看了一眼就匆匆捂上嘴，她需要努力克製自己嘔吐的欲望。
車禍她見得不少，但是這樣的現場確實不多。
一張扒在車窗上的被燒焦的臉，滿臉扭曲與掙紮，焦得可以看見骨頭，還有可疑顏色的液體。
姿勢像極那副叫做《呐喊》的名畫。
空氣中的煙火味尚未散去，她仿佛看見了紅色的蛇卷般的天空，一個麵容近於骷髏的人形，單手捂著耳朵，拚命呼號。
無巧不成書，在現場的正是她的熟人，“這是怎麽回事？”她問正在忙碌的李俊跟林警官。
“鳳記者，你等等。”林警官扔出一句話。
警方已經攔出隔離線，有人把她從外麵攆，卻還是有震來震多的人站在隔離線外麵往裏張望。
她真不能理解這些人，她是為了工作，所以被迫要看這麽恐怖的畫麵，他們又是因為什麽？
轉悠了一會兒，發現實在找不到別的線索了，她給林警官發了條短信：我要跟這個相關的所有消息，所有！
站在隔離線外麵，看見林警官把手機從袋子裏逃出來，再朝她揚揚手機，她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田震給的饅頭她在車上就已經吃掉了，但是現在一停下來，立刻就感覺肚子餓。
跟她的長相完全相反，其實她是個大胃王，一頓飯起碼要吃四兩飯才能飽。
但是偏偏從小到大都長得瘦瘦弱弱，以前奶奶就常說，這麽大的飯桶，飯也不知道吃到哪裏去了。
想到奶奶，她惆悵地摸摸新換上的手鏈。
這種哀傷的懷念衝淡了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的惡心感。她打起精神，隨便走進一家附近的小飯館，叫了點吃的。
等菜的功夫順便發短信給林警官：吃了沒？要不要幫你們叫點吃的？
林警官的短信回來得挺快：青菜，酸菜土豆絲，幹煸四季豆，冬瓜湯。
清一色的素菜，好吧，這下她平衡了。
強悍如林警官李俊，也不能在看完剛才的景象之後，立刻就吃肉吃骨頭的。
想到骨頭兩個字，她又是一陣幹嘔。
等人的間隙，她打電話確認順便采訪幾條小線索，打最後一個電話的時候，林警官和李俊已經掀開簾子從外麵進來了。
掛掉電話，她開口，“我現在才想起來，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在附近哪家館子啊？”而且這附近的館子數量還挺多的。
李俊笑，“美人兒，你覺得我們林警官會犯這樣的錯誤？你在附近還不知道你在哪裏？”
這句話她確實反駁不了，隻好轉移話題，“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林警官一揮手，“不提這個，先吃飯，吃完飯回去說。”
李俊沒好氣地說：“吃飯的時候說這個，你惡不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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