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幾個小孩子，向小槐和林溪兒累得夠嗆。
也不知道是心裏有事，還是時間還早，兩個人都沒什麽睡意。
於是從酒櫃裏拿了紅酒，兩個人到主臥室裏裹著毯子，關了燈，放了場小電影也不看，隻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紅酒閑聊。
聊孩子，聊生活，聊從前，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苦悶。
折騰到半夜，兩個人都喝得不少，麵前的矮幾上擺了好幾個空酒瓶子。
“別喝了，一會兒醉了，我可不會幫你去看孩子。”向小槐歎了口氣忽然伸手拉著林溪兒的手，見她臉上微微泛紅，似乎已經醉了。
醉了也好，醉了，才會說些實話，不會別扭。
醉了，才敢談起，那個不敢說起的人和事。
白日裏一直隱忍著的委屈，醉了才能灑脫，不顧及的說出口。
“你說，那個李心田有什麽好的，有什麽好的。
蒙商曲那個笨蛋，真是笨死了。”林溪兒捏緊了手裏的酒杯，看著向小槐，眼眶紅紅的，反反複複的問道。
酒杯就在手裏，林溪兒似乎是想喝一點，杯子都已經放在了嘴邊，忽然又改變了主意，隨手丟棄了地上。
隻是地上有地毯，杯子磕在上麵連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杯子裏剩下的紅酒潑灑了出來，弄出一地的鮮豔紅色。
那顏色浸染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像是白襯衫上的拙劣的口紅印，斑駁可笑。
“蒙商曲這個人，眼睛是不好，我們家溪兒哪裏比不上那個李心田。
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不傷心了，我們不傷心。”向小槐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酒杯，伸手將林溪兒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脊背輕聲安慰道。
“我困了，睡吧。”林溪兒笑，軟綿綿的推開想向小槐，眼裏卻落下了淚。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林溪兒也學會了不嚎啕大哭，難過了也隻是這樣默默的流淚。
向小槐看著林溪兒赤著腳踩在白色的地毯上，也不知道是腳更白，還是地毯更白。
窗口有風輕輕的吹進來，向小槐昏沉沉的望過去，很久之後才歎了口氣，披了外套就去關窗戶。
窗口下的路燈明亮得有些晃眼，燈下站著一人，向小槐看著燈下站的人，混沌的腦子掙紮了好久才認出那是誰，關窗的手始終沒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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