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會如此害羞，又怎麽會知道我在這兒？”
“好，趕快帶我過去！”不過有人病危，張振東也沒時間多想什麽，立刻奪門而出。
李莞也跑了出去，在前麵帶路。
“我就知道的是她！”看著病床上的一個女孩子，正在接受李星果她們的急救，心跳輔助器，氧氣瓶，救心針，神農銀針……全都用上了，張振東悲歎一聲。
在他看來，這個十六歲的姑娘，已經救不活了。
因為她的肺完全爛掉了，心髒也已經壞掉。這和癌症可不一樣，就算是晚期的惡性腫瘤患者，他們也隻是某個髒器的局部壞掉了。張振東用中藥固本培元，用神農銀針強化其他髒器的機能，再用罡氣強化他病變髒器的非癌細胞……這樣以來，他的非癌細胞會和癌細胞戰鬥，從而活過來。
可這個姑娘，肺髒完全壞掉。張振東已經無法從裏麵找到健康的細胞了。根本無從下手。
雖然現在國際上，在各種換器官的手術上，都有突破性的進展。
可前提是，要能找到跟她的髒器匹配的髒器。如果能找到，張振東也可以換。
可問題是，現在找不到！
“……”張振東抓著那小姑娘雙手的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她的嘴唇動了動。張振東知道她想問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要害怕，人死之後，真有靈魂。你想看看你死後，會是什麽樣子嗎？”張振東想了想，忽然附在她耳邊，說出任何人都聽不到的話。
那女孩兒的眼皮動了一下，渾濁死灰的眼中，透出一絲薄弱的希望。
張振東吩咐了一聲，薑娉娉就從手鏈中鑽了出來。
起初他隻有一寸大小，站在張振東的耳朵上，然後，她越來越大，最後漂浮在張振東的身邊。
雖然女孩兒的意識逐漸模糊，但也能通過可變大變小的薑娉娉，推斷出那就是“鬼”！
並且那個鬼很漂亮。
或許自己死了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吧。
頓時，小女孩兒解脫了。微微閉上眼睛，帶著微笑死去。
張振東感覺到空氣波動了一下，抬頭看去。“她”已經走遠了，和老楊一樣，去體會做鬼的感覺了。
可張振東心裏並不好受，捧著那隻還有溫度的手，遲遲沒有鬆開。滿臉都是淚水。
這是個十六歲的病人……
其實被他送走的，十六歲的病人不止一個。但這麽懂事，這麽漂亮的，這麽聰明的，還是頭一個。所以他心裏比任何時候都難受。
“我不是萬能的。”過了片刻，看到死者家屬哭喊著進來了，張振東心裏悲歎一聲，鬆手起身。對病人家屬鞠躬。“對不起，我盡力了。”
病人家屬這個時候，隻顧著悲傷了，哪裏聽得到張振東的話？
張振東受不了這個場麵，默默的退去，李星果，周淑芳也退去。就管小彤，李莞還守在哪裏。
管小彤在張振東麵前的優勢越來越明顯了，張振東也越來越滿意她。因為她足夠心硬，足夠堅強！雖然眼圈發紅，但始終沒有哭出來。不像李星果，躲在衛生間哭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出來。
張振東並沒有去安慰李星果。
成長本身就是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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