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從車上下來,受傷的手垂在身側,深眸掃過附近,便望見不遠處坐在護欄後釣魚的喬嶸。
他坐在那裏,背微微弓起,身旁放著一張小椅子,以及釣魚器具。
“喬先生。”
霍祁傲走過去。
喬嶸抓著魚竿,回頭看他,頜首,“來了,坐,天氣好,正適合釣魚。”
“……”
霍祁傲看了一眼旁邊的椅子,沉默兩秒才坐下來,沒有碰旁邊的魚竿,隻望著海麵。
喬嶸也不再看他,隻專注地釣著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良久,喬嶸終於開口,“你為什麽一直稱呼我喬先生?”
以他當初和綿綿的關係,他應該是更願意叫一聲伯父,但他並沒有。
霍祁傲的長睫微斂,淡漠地道,“仇人之子,稱呼什麽都諷刺。”
因此,隻剩一句喬先生。
喬嶸的目光黯了黯,“仇人是仇人,仇人之子是仇人之子。”
“……”
聞言,霍祁傲猛地抬眸,眼中有無數情緒翻湧而過,如海水卷起滔天巨浪。
他這話的意思是?
“今天我找你來,是想和你說一聲……抱歉。”喬嶸望著手上的魚竿,魚線動了他沒有管,隻徑自道,“我承認,在醫院時我是有些陰陽怪氣,我不希望你和綿綿在一起,還要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你們下一輩好。”
“喬先生……”
“聽我說完。”喬嶸繼續說道,“你說的對,我是受害者,一切由我決定,我總以為兩家徹底斷掉牽扯我就能放下前塵過往,可真正的放下是我不該再對白若蘭以外的人有所偏見。”
“……”
霍祁傲坐在那裏,眸色越來越深,有什麽幾乎要突破而出。
喬嶸看著魚線動了幾下又不動,他轉頭看向霍祁傲,一字一字道,“霍祁傲,從今天起,不管你和綿綿以後是什麽關係,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罷,都由你們自己決定,我不會再是其中原因。”
一句話,如生鏽的鎖被打開,牢中的人終於得以釋放。
鎮定如霍祁傲,這一刻的呼吸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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