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忍冬(1/5)

第五十九章 忍冬


雲初霽在想什麽呢?


一般而言,一個人能夠做一件愚蠢的事,無非是兩種原因,要麽他本身就是愚蠢的人,要麽他抱有一種足以淹沒自身理智的激情。


雲初霽現在就身陷這樣的激情。


或者說很早以前就陷入了。


當她不得不以一種所謂客觀而中立的眼光鑒別自己曾經的生活並且將其稱之為曆史時;當她以為能在這個時代迎來一個嶄新而美好的家庭,但在隨後卻發覺一個長大了的人是無法融入一個嶄新的家庭的,不管它有多美好時,她就知道她的人生自那場死亡之後斷裂了。


雲初霽承認自己的孤立,她也知道這是新生命的代價,她並沒有虛偽地怨天尤人,相反,她正積極地適應這個時代,她把自己身上那些在突然之間就腐朽掉的東西一點點割去,她開始思考,並在思考中無數次地反芻自己。


她開始為了別人的命運而努力。


可她還是忍不住要做這樣一件愚蠢的事情:去找遍自己的全身,看看除了【我是大梁的雲初霽】這份自知外,她究竟還從那個熟悉的世界裏帶來了什麽。


或許隻是一小塊皮膚,一個微不足道的胎記,一粒難以發現的痣。


這當然和理性無關,隻是因為雲初霽十分痛苦地發現,她幾乎沒有其他手段來證明她過往的十六年,就算是她銘記的曆史也因為記錄的失散而變得似真似假。


“你不用那麽孤獨——嗯,是這樣。”


這時候,門開了。


雲初霽就像一隻在空中被風吹了太久的風箏,隻想找一根樹枝休憩一下,她擔心再吹下去她可能會破。


其實,這才是她要找的那根樹枝。


“我剛剛偷看了你,看到了你在做什麽。”她誠實地道,“而且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麽。”


她始終無法明確,自己究竟是誰,不知道那些看向她的眼光究竟是真的在看她,還是在看另一個人,亦或者,她隻是在努力地成為另一個人。


所以這是一場無用的自我折磨。


可是沒有,統統都沒有,她沒有放過任何地方——啊,除了那個她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器官——但結果都是:這是一個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