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惡意(1/6)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惡意


和人類不一樣,詫想要看賞南痛,但不要是痛不欲生,不要是死去活來,要他痛,但又沒那麽痛,痛得哥哥低聲哀求,淚水漣漣,連說話的聲線都痙攣了起來,痛得哥哥麵色晚霞般豔紅,讓他的身體和魂魄,他的五髒六腑,都記住這種痛。


賞南眼神有些渙散,他渾身的肌肉和反應好像已經不由他自己做主,他手指搭在床沿,露出一半來,自然地曲著,之前的指甲透著粉,如今每根手指頭都被惡趣味的詫咬了一遍,不止指甲透著粉。


每受到一次撞擊,他都會猛然摳住床沿,連瞳孔直徑都會瞬間變大。


他不覺得自己仿若被劈開了,更準確地說,他是被拆開了,被大卸八塊,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吻和咬,具體到落在了某個位置。


賞南不止一次艱難地扭頭去看窗簾外麵的天色,窗簾雖然選擇了遮光性極好的布料,但如果外麵天光大亮,汲取到的光線仍舊要比夜晚時要強烈。


雖然看起來像薄薄的蟬翼,脆弱不堪。


天已經亮過了,又暗了下來,賞南中間昏過去了一陣子,再醒來時,詫還在深耕。


對於賞南時不時走神去看窗外,詫表露不滿的方式就是加重啃咬的力度。


“哥,你要看著我。”


賞南的眼神已經難以聚焦,他視線在昏暗的房間裏無助地摸索了許久,才終於聚焦在頭頂上方男生的臉上。


賞南閉了閉眼,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息,“來的是誰?”


詫姿勢別扭著,將臉往他的頸窩裏塞,“那我抱著你。”


賞南在心底歎了口氣,他隻是歎了口氣,胃部突然發脹,他抬手捂住,手掌覆上去的瞬間,賞南感覺胃部在體內擰成了一團,他下意識嗚咽了一聲。


賞南問什麽,詫就答什麽,他不撒謊了,賞南不知道他現在是覺得不想對自己撒謊,還是不屑於撒謊。


臥室的門開著,賞南坐起來看出去,隻能看見詫光著上身穿著睡褲的一半身形站在玄關處,但門外的人是誰,從賞南的角度是看不見的。


說是青年更合適,它成長得太快了,眼中也閃爍著以前不曾出現過的暗芒。


“可……可以了。”賞南看著詫,他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被撕開過一樣,不僅漏風沙啞,還疼得厲害。


賞南用盡全身的力氣,手肘撐著上半身,艱難地支起來,他幹得像兩片枯葉一樣的唇輕輕碰在了詫的嘴角,“我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你跟他們說了什麽?”


長大後的惡意,壓迫力不能同日而語,實打實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蠢貓也不知道抱他去洗個澡。


客廳外的門被敲個沒完,劈裏啪啦,聲音極大。


他本來是平躺,現在變成了側身,而自詫撤離之後,如海潮般的酸痛和疲倦席卷而來,四肢和身軀仿若融化成了一汪水潭,沒有出水口,被晾曬得不斷縮小直徑,直至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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