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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白骨吟
在對方不知情的前提下演戲的尷尬是完全小於在對方知情以後還假裝演戲的尷尬的。
陸及叫出那聲小少爺的時候，賞南幾乎想立刻打包行李卷鋪蓋離開這個世界。
客廳裏，陸及給賞南泡了一杯濃濃的綠茶，茶葉被熱水一泡，盡數散開，杯子裏隻有三分之一的水，剩下的三分之二全是茶葉。
賞南本來對綠茶就不是很熱衷，喝茶的時候一定要配點餅幹點心才覺得不錯，這種濃茶，不管是用什麽名貴的茶葉泡出來，他都不會喝。
“你以前最愛喝這樣的茶。”陸及在賞南對麵坐下，他笑著，和從前一般溫柔。
他是故意的。賞南心想。
陸及沒有質問賞南，他隻是一直等著賞南做出反應。
賞南已經尷尬無措得恨不得自己一頭撞在地上。
正好，香夫人一邊係著圍裙一邊從廚房的方向走過來，她沒感覺出賞南和陸及之間奇怪的氛圍，而是直接問賞南，“天婦羅做生蠔和青口貝，還有蝦，好嗎？”
“不會，”陸及笑著說，“我怎麽會生氣，你受傷本來就是陸家導致的，如果不是因為陸蕭，你那天晚上本來應該睡個好覺。”
所以但凡哪個房間的動靜太大，其他房間裏的人都能聽見些許。
但不管陸及本質上是什麽，他看起來……看起來是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的。
用過午餐後，香夫人如是說。
“你十八歲生日已經過了，知道嗎？”陸及回過頭。
陸及看向窗外，“你睡了四個月，冬天都來了。”
有些事情，做過了，再回頭便難如登天，說的便是賞南。
陸及鮮少和賞南聊一些成年人的話題，賞南知道這是自己最開始就和陸及商量好了的，但現在陸及重新又這樣正式地問了一遍自己。賞南想，陸及可能是覺得，那時候自己年紀還小，十六七歲，自己說的話可能自己轉頭就忘了，況且，上次更像是誘哄。
賞南算了下日子，“我知道。”
這種事情，還是要說得正式一些比較合適。
陸及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賞南。
因為香夫人製造出來的動靜，賞南沒那麽緊張了，他咽了咽口水，直視陸及，“你想說什麽？”
香夫人回去廚房以後，客廳重回寂靜。
賞南下意識就想舉起剪刀手，但幸好反應快，他把即將要抬起來的手放了下去，整了整衣擺，“好的。”
他是這樣想的，反正橫豎他和怪物是綁定的，當情侶還是當父子兄弟，他都沒意見。
賞南的坦坦蕩蕩讓陸及嘴角的笑淡了些，他抽了紙巾遞給賞南擦手，“小南，我今年二十七歲，年紀有些大了，你剛成年，連美澤市都沒走出去過……更重要的是，我不是人類。”
一開始，賞南隻把陸及當作敬愛的長輩，或者兄長，畢竟六百多年前的人，賞南很難把對方當作同齡人對待。
賞南在感情這方麵不是一個聰明人，他需要有人引導和揭露，所以陸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好奇對方為什麽要這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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