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白骨吟(1/6)

第四十二章 白骨吟


醫務室的燈全部都打開了,王醫生帶著助手和幾個護士等待在門口,陸及抱著賞南出現在走廊的時候,王醫生神色一凝,他大步走過去,口罩底下的聲音聽著嚴肅又擔憂,“小南傷得很嚴重?”


脖子上那道口子已經結痂,看著有些嚴重,但想來應該隻是破了皮,傷口並不會太深,再就是臉上有兩片青紫。


陸及將賞南交給醫生,“好好做個檢查吧。”


賞南是昏死過去了,不是睡著了。


酒醉加那幾下重摔,已經超過了一個小男生的身體承受極限,14隻能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卻不能真的消除賞南身體上所收到的傷害。


陸及在外麵的長椅上坐著,眉目沉靜平和,他生了多年的病,從馬背上摔下來後,他便像宅院裏那幾棵枯死的樹,樹葉可能還青綠著,樹幹卻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養分,風稍微一大,就會攔腰斷開,即使不斷,青綠的樹葉也會因為長時間失去營養支持而逐漸枯黃。


但他是陸紳。


他並不完全是陸及。


走廊兩邊的窗戶都開著,前不久剛消過毒,便於通風換氣。風從西麵灌進來,貫穿了整條走廊,再從東側的窗戶擠出去。


“隻要是香夫人做的就可以。”賞南回答完,語氣忽然一頓,“哥,你昨天沒罰香夫人吧?”


“醒了?”陸及在床沿坐下。


“小南摔倒了腦袋,我們做了頭顱檢查,內裏沒有發現出血跡象,但這幾天還是要特別注意,如果他出現頭暈嘔吐的症狀,就要馬上過來再檢查。”


雖然遭了一場罪,但是卻換來了陸及不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給了答案,賞南還是覺得很值的。


答案是不會。


陸及的三連問直接讓賞南腦袋當機了,他本意是想對香夫人表示一下關心,沒有要讓自己受罰的意思。


陸及坐在後座,看著空曠的田野,他將伯父換成自己,將長姐換成賞南,而後問自己,他會像大伯父那樣真誠地為賞南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感到開心嗎?


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但卻還蒙著一層霧,牆上壁鍾的指針指向九點,他睡了一整夜,最後的印象停在昨晚在車裏和陸及對話的場景。


陸及說:“沒有一點都不讓飲酒,可以少量,當然,十六歲和成年後的量是不一樣的。”


他的孩子,自然到死都應該隻在他身邊,他不介意賞南將他當作父親,當作兄長,當作陸家一個萍水相逢的大好人。因為他可以是賞南的父親,也可以是兄長,或者是大好人。


見賞南愣住,陸及俯下`身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陸及神態自若地問:“陸香把那壇米酒帶回來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每天可以少飲一些。”


賞南的話讓陸及失笑,“我為什麽要罰她?因為你喝酒了?那受罰的不應該是你嗎?”


醫務室裏,醫生助手和護士還在給賞南身上的淤青抹藥,陸及把他當寶貝一樣養著,皮膚也顯露著主人到底被養得多嬌氣,背上的淤青像被糊上去了大塊顏料,原本的膚色穿插其中,將淤青分成不規則的幾大塊,連膝蓋和小腿上也都有撞擊傷。


“香夫人告訴我說,陸家的家規不讓未成年人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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