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紙活(1/5)

第二十七章 紙活


賞南聽見外麵起身的動靜,關了電腦,躺回到了床上。


門被輕輕推開,很快,賞南就感覺到虞知白躺在了自己身邊,隻是躺著,別的沒做。


[14:它想得還挺多的。]


賞南閉著眼睛,“其實不用這麽複雜,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14:你把這話和它說。]


“……”賞南沉默了會兒,“它確實還需要好好學習。”


賞南睡著以後,虞知白躺得離他更近了些,他喜歡賞南身上的味道,沒有工業香精的刺鼻味,也沒有回南坊每個人身上都有的潮濕感覺,賞南溫柔又清新,像春天的霧,也像夏日清晨的露水,秋日的霜,和冬天潔白的初雪。


從它誕生起,它就不喜歡回南坊這座城市,潮濕的氣味聞起來好像整座城市都長滿了黴斑,一下雨,回南坊的所有色彩都慢慢脫落了,變得灰白,灰暗。


但賞南的出現,慢慢讓回南坊變得明亮溫暖起來。


它喜歡賞南。


[14:黑化值20。]-


到放寒假前這段時間,回南坊一場雨都沒下,不過太陽露麵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大多數時候都是陰沉沉的。


這段時間,虞昌月一直住在醫院裏,可能是因為身上不痛了,她對兩個年輕人的語氣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仔細聽還是頤指氣使,但賞南完全不介意,他了解虞昌月的本性,不需要虞昌月刻意偽飾自己。


林莘穿著黑色毛呢裙子,黑色短羊毛西裝,抱著手臂,千金小姐的姿態端得十足十,“冷死了,好不容易放半個月寒假,還要浪費在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上麵。”


班裏陷入漫長的停頓,像是在這一瞬間被定格。


“哦。”虞知白直起腰,他一轉身,就對上了魯揚父親魯懷海震驚的目光。


他走過去將菊花放在了魯揚照片前的地麵,直起腰時,虞知白也站在了他的身旁。


幾方對峙時,魯揚突然掙脫了保鏢的桎梏,朝醫院大廳跑去,魯揚父親以及一群人追出去的時候,魯揚的身體剛好被高高拋起來,重重地落在水泥地上,身下的血像一朵花一樣緩緩綻開。


賞南和虞知白可沒死呢。


滿地的白菊花花瓣,被大雨從台階上衝刷下來,順著水流往排水口湧去。


魯懷海似乎不敢相信,他細細地打量著虞知白,咽了咽唾沫,不確定地問道:“虞舍,是你的什麽人?”


“不愧是學霸,思想高潔,豈是你等凡人可以比擬的。”朱麥喝道。


張雪麗沒有說明死因,可班裏的人很快就利用各路關係把原因問到手了。


魯懷海的表情變換了好幾種,從震驚到痛心再到懷念與悵然,他抬手拍了拍虞知白的肩膀,“轉眼你都長這麽大了,你知道嗎?你眼睛和你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虞知白學會了像賞南一樣懶洋洋地托著腮幫子,他看著講台上的張雪麗,聽得一臉認真,甚至眼裏也出現了隱隱的哀痛之情。


“裝過頭了。”賞南輕聲道。


放寒假的前一天,張雪麗臉色不是很好地走上講台,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稱之為沉痛,教室裏的人見班主任表情不對勁,嘰嘰喳喳聲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都還年輕,學習和自己的愛好是目前的頭等大事,早戀被發現,考試考砸了,父母不給零花錢,是目前年齡段的三大風險之一。


快上課時,群裏多了一條虞知白的回複,沒人回。


魯揚被扭送到醫院,做了全套檢查,可結果顯示沒有任何問題。


朱麥坐在長椅上,說了句“罪過罪過”後才抬頭對林莘說:“魯揚都死了,你積點口德。”


精致的女士高跟鞋和錚亮的皮鞋不斷地在地毯上踏過,負責接待的不是魯揚父親,魯揚父親在很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裏坐著,魯揚死後,白發一夜之間從他黑發裏麵鑽出來一整片,他看起來很憔悴。


魯懷海和賞軒一樣,青春年少時便有心儀的人,可迫於家族壓力,他們不得不和不愛的人聯姻,一邊放不下心頭白月光,一邊垂涎著聯姻可以獲得的巨大紅利,身邊人為此痛苦不堪,他們卻自以為情深徐徐。


賞南看見之後,“……”


賞南忽然明白了虞知白為什麽會來魯揚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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