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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紙活
虞知白說過,賞南的舌尖很漂亮,薄薄的紅色。
張苟的手指還停留在賞南的下巴上,指腹戀戀不舍的摩挲,它當然很想,很想…..
但他最終隻是將賞南攬進了懷裏,“它來了會把我撕爛的。”
到底,它隻是一個容器。
“我沒有辦法給你弄吃的。”張苟抱著渾身冰冷的賞南說道,“也沒辦法讓你暖和一點。”
因為它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陰暗的存在。
賞南不知道張苟心裏所想,在他從14那裏所了解到的,虞知白就是張苟,張苟就是虞知白,都是紙人。
不同的是,虞知白更加高級。
“哦,我還有一支巧克力。”張苟艱難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已經被壓碎的巧克力,就是小賣部那種幾塊錢的巧克力,工業的奶香味,它掰碎了一點點喂給賞南吃。
“虞舍,”張苟忽然說道,它嗓音很低很啞,如果不是虞知白,它想的事情反反複複都是那幾樣,“虞舍是我母親,愛穿紅色的衣服,她被我的父親拋棄,後來和外婆一起,將我養大。”
“她的追求者很多,有錢的,沒錢的,老的年輕的,醜的,很醜的,非常醜的,他們也不介意虞舍帶著我,但虞舍都拒絕了,她覺得她和我,和外婆一起已經很幸福了。”
“賞南?”
此行,她帶了醫生,帶了自家的保安,帶了警察,她本來還要將記者也帶上,被警察攔下。
“我是怪物,你猜猜,我為什麽是怪物?”張苟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它似乎從這場悲劇當中走了出來,“他們都會變成紙人,都會的。”
張苟愣了很久,它眼底的墨都散開了,變得不那麽均勻,眼球露出幾小塊雪白,盡管它無法改變自己的眼神,但賞南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實在產生變化的,像從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變成了一隻被大雨澆淋得濕淋淋躲在簷下的奶貓。
“什麽?”賞南以為自己聽錯了。
時間門悄然過去了很久,賞南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越來越低,因為沒有食物,沒有熱量來源,他始終閉著眼皮,臉色蒼白得比張苟更加像紙人,明亮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澤。
她罵完後,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奔向賞南,她一把推開低著頭的張苟,拍了拍賞南,“賞南?”
“他們真壞啊,虞舍死了,他們還要掀起她的衣服看一看,沒有人救我,外婆趕到醫院先看媽媽,她哭了很久,才想起來還有我。”
賞南看了眼那水泥砌成的池子,哪怕內心有些嫌棄,但此時也顧不了太多,他嗓子幹得快要冒煙。
外麵的天光亮了,倉庫裏比晚上亮堂上許多。
代麗麗顫唞著手,不止是手,她整個人都在抖,她將手指伸到賞南鼻子下麵,鬆了口氣,而後才轉身朝著身後喊,“站那兒幹嘛?!”
布滿灰塵的倉庫裏,堅硬冰冷的床板上,賞南被他圈在懷裏,張苟的身體擋住了一部分寒意的侵襲。
此時張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它很瘦,彎著背的時候,像括號的一半。
賞南手指觸到了它的眼淚,粘粘的,是一滴墨。
張苟將碗沿貼到賞南的嘴邊,喂他喝了水。
[14:是這樣的,紙人渾身都是怨恨,那些欺負他的人,包括魯揚但不僅是魯揚,在將暴力施加給它的時候,這些人自己就會遭到暴力的反噬。]
“可我,還是好痛啊。”張苟眼睛濕漉漉的,像下過一場霧蒙蒙的雨,墨跡在它眼底暈開,殘留了一地的濕意。
“不過南南,我不會還手的,我那麽多怨啊,哪怕我什麽都不做,他們都會遭到反噬,”張苟悶笑,“這與我關。”
雨早就停了,烏雲上方甚至穿透下來幾縷金色的陽光。
“我說他們都會變成紙人啊,”張苟手指按了按賞南恢複了些血色的唇,“你都不知道,板凳每次砸在我的身上,我每次回到家,都需要花很長時間門修複斷掉的骨頭。”
這一巴掌是代麗麗甩出去的,甩的是來的幾個警察當中為首的那個中年警察,她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伸出手指指著蜷縮在床板上的男生,“廢物,廢物,廢物!”她罵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音量高,情緒一次比一次崩潰。
此時,賞南就成為它的全世界了。
“外婆讓我呆在家裏,她獨自再次去了醫院,我後來才知道她去做了什麽,她去找醫院鬧,又找警察鬧,再找撞死虞舍的人鬧,鬧了一百萬回來。她說,虞舍不能白死。”
“醫生說不用再救我了,我那時候還沒死,但我的眼球已經被摘除。外婆把我背回去,那天下雨呢,她把虞舍丟在醫院,就背著我。”
賞南感覺到張苟的身體在顫唞,它聲音比之前更加沙啞,“虞知白?”
“那也是她能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後來她越來越虛弱,總是在睡覺。我感覺不到我愛她了,我也不愛虞舍了,我感覺不到饑餓,也不再擁有疼痛。”
“我想,那是外婆最後一次那麽愛我了。”
“外婆把我平放在地上,點了香,燒了紙,撒自己的血在我眉心上,然後她就開始紮紙人,紮了一隻和我一模一樣的紙人,第二天,我就變成它了,它也變成我了。”
“你喝水嗎?”張苟不知道多哪裏翻出來一隻破瓷碗,碗沿缺了幾個口子,它從水池那裏接一大碗水。
警察,老師,同學…一窩蜂地擠進來,張苟沒睡覺,它不需要睡覺,它坐在地上守著賞南,賞南睡得很沉,張苟的手緊緊扣著賞南搭在床沿的手,這些人一進來,張苟立馬低下了頭,它沒有新的眼球更換。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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