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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紙活
虞知白的手很涼，他像人類時，身體的溫度沒有這麽低，稍低些許，並不會冷得像人死後許久的溫度。
它還沒忘記回答賞南的問題——關於它是怎麽進來的。
“從門縫進來的。”它答。
門縫？
賞南愣了愣。
門縫才多寬，光都很難透過來，它走門縫？賞南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手腕被捏在虞知白的手中，對方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但這樣的姿勢很考驗核心力量，賞南手肘支撐著上身所有重量，終於感到酸痛，人朝前栽了一下，虞知白接住他。
賞南在對方昏暗的眸光當中，無奈道：“我不希望你傷害她。”
虞知白的眼神驀地更暗，“你喜歡她？”
賞南覺得這就是無理取鬧了，但礙於對方現在非人的狀態，道理講不通，眼中無禮法，也無倫理道德，賞南不和他計較。
白粥和小籠包，還有一小碟子泡菜，賞南漂亮的手指捏著一次性筷子，咬開小籠包時會露出整齊的牙齒，窺見微微翹起的舌頭。
疊得人高的蒸籠，蓋子一揭開，灼人的白霧驟然升起，老板的臉在後麵模糊不清，客人裏邊有昌育高中的學生也有上班族，一籠包子花卷很快就賣光。
“……”
“好吃！”賞南滿臉驚喜。
兩人第二天一起去學校的。
虞知白笑了笑，“好。”
虞知白將手臂伸出去，摸著賞南繞了一圈紗布的地方，“再有下次，我一定擰斷她的脖子。”它輕聲說道。
紙人如果再繼續糾纏不清，無理取鬧，胡攪蠻纏，那賞南可要發脾氣了。
但在虞知白眼裏，這還沒有燒給死人的香燭紙錢好吃。
賞南看起來很喜歡。
虞婆子年紀大了，走不了幾步路，家裏就她一個人需要吃飯，不過也因為她年紀大了，消化不了什麽東西。她喜歡吃這家的小米粥和花卷，於是虞知白就經常給她買。
“我不希望你傷害任何人。”這是真心話。
天蒙蒙亮，賞南還要吃早餐，出租車便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早餐店停下，還是虞知白帶賞南去的。賞南看著菜單，哇塞一聲，“你還會挑好吃的吃啊？”
虞知白聽見答案，低著頭小聲說：“任何人都比我重要。”
“好的。”虞知白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賞南被掐傷的脖子上，賞南皮膚很白，和它不一樣，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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