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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原來周寂疆這些日子與他朝夕相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謝庭寒說:“還想打嗎?報複我,掐死我也可以,你怎麽樣對我都可以。”
到最後他聲音沙啞到極點:“隻要你能活著。”
幾乎是話音剛落,周寂疆腰腹爆發出一股力量,翻身將人按在身下,重重按住他的脖子。
窒息感傳來,謝庭寒盯著身上男人俊秀的臉。
終於不再是淡然與厭倦的神情了,看,周周現在的表情憎惡又痛苦,緊緊束縛著他的脖頸連帶著按著他頸動脈,恨不得生啖他肉,飲他血,抽他筋,挫骨揚灰才好。
心肝好像斷裂剖開了,謝庭寒卻強撐著仰頭望眼前人,露出笑來。
這樣很好,周寂疆恨他也比漠視他要好。
周寂疆盯著他,卻好似難以忍受他唇畔笑意,伸出另一隻手直接遮住了他麵容,遮住了那雙深邃黑暗但難掩深情的鳳眼,遮住了那笑。
充滿壓製的動作。
至少周寂疆為他流淚了,在死亡那刻也證明對他並不是隻有恨,他們之間有愛。
動作間,周寂疆好似被安撫了,任他輕輕拿開了壓在他眼睛上的手。
周寂疆閉上眼盡量忽略脖頸與身上遊離的手,一動不動,要不是呼吸帶動著胸膛起伏,看起來跟屍體沒什麽區別。
可手指卻搭在獵物的頸動脈上。
周寂疆好像整個人從夢魘後遺症清醒過來了,回了神,低下頭俯視他,也就是那一眼,他隻覺得脖頸後知後覺泛起疼痛的熱潮,讓他整個人燒了起來。
可是死亡臨界點,他閉上眼,以為自己會永遠陷入黑暗。
謝庭寒的手指縮緊,發白。
謝庭寒想,他好像真的理解了人類感情的五彩斑斕,理解了周寂疆前世死亡那刻為什麽被掐住無法動彈了還拚命伸出手探向他的臉……
“你是狗嗎?”
那張俊秀的臉,溫順時顯得格外無害,好像個孩子。
可是身上人一言不發,那個不敢的人成為了謝庭寒,沉默良久,謝庭寒張開紅腫的唇,說:“你壓得我好疼,可以起來嗎?”
謝庭寒最怕提到以前,可現在,周寂疆不再隱忍,像是要用尖銳的話語刺傷他,才能獲得點滴快活。
“庭寒,”周寂疆一如往常喊他的名,低頭,卻不再溫柔,隻有低嘲和厭惡,“就連這樣,你也會對我有欲望嗎?”
將他所有不堪與惡劣連帶著自尊,全撕裂開了。
“隻是一句話也受不住嗎?”周寂疆淡淡看他,“以前我不是經常被你身邊人當成飯後談資嗎?”
他不言不語,放棄了掙紮,任憑人在他身上撩動星火,卻無動於衷。
謝庭寒心中巨顫,他想按住身上人的肩膀擁抱他,可是那一刹那眼睛又被死死摁住了。
可周寂疆鬆開了他。
到了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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