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商靖之意誌力過人，縱使鳳長生眉眼生紅，渾身酥軟，衣衫不整，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媚態，他亦隻對鳳長生親親抱抱，並未再做什麽過分之事。
他聽得鳳長生發出一聲腹鳴，朝外一望，才知已過了足足兩個多時辰。
鳳長生正枕在商靖之心口，傾聽著商靖之的心跳，發覺商靖之意欲起身，撒嬌道：“不許。”
商靖之撫摸著鳳長生的肚子道：“不餓麽？”
鳳長生分明已饑腸轆轆，卻嘴硬道：“不餓。”
商靖之失笑道：“當真不餓？”
“當真餓了。”鳳長生改了口，繼而把玩著商靖之右手手指道，“但我還想與靖之在這床榻上廝混一會兒。”
商靖之捏住鳳長生的指尖，送到自己唇邊，細細親吻著：“待用過午膳，再廝混可好？”
“不好，過會兒再用午膳嘛。”鳳長生早熟得很，堪堪三歲，便會搖頭晃頭地讀《詩經》，他此前從不向任何人撒嬌，他向商靖之撒起嬌來卻是駕輕就熟。
商靖之發問道：“再過一會兒是多久？一盞茶？一炷香？”
鳳長生好奇地道：“靖之這話說得老成，靖之年長我許多麽？”
“眾口鑠金，積銷毀骨，人言的力量不容小覷，但是長生，我認為你絕不會被別人打倒，能打倒你的惟有你自己。”商靖之輕拍著鳳長生的背脊，“當然我說得輕巧，你做起來卻是不易，慢慢來吧。”
商靖之料想鳳長生雖然如是說了，但心下大抵信心不足，遂承諾道：“我會一直在長生左右，見證長生變得無堅不摧。”
見得鳳長生發抖，他慌忙道：“我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鳳長生搖首道：“我清楚靖之是為了我好，可我是個膽小鬼。”
“作為獎勵，靖之再與我多廝混半個時辰吧。”鳳長生將商靖之的腰身抱得更緊了些，仿佛一枝菟絲花纏在了宿主身上，“靖之不準亂動。”
“靖之待我這樣好，除了這副身體，我卻不知自己能給靖之些什麽。”鳳長生言罷，唯恐商靖之誤會，強調道，“我想委身於靖之，不止是為了給靖之些什麽，更多的是因為我想與靖之共赴巫山，一嚐人間極樂。”
商靖之柔聲道：“長生年僅一十又七，多的是辰光，不必急於求成。”
商靖之不假思索地道：“與我何幹？聞風喪膽也好，認為我和藹可親也罷，全數是他們自己之事。”
“不管在何處磨礪，俱是磨礪。”商靖之以指尖梳理著鳳長生的發絲，後又愛憐地親了親鳳長生的額角。
他覆唇而下，抵著鳳長生的唇瓣道：“我們並非在做交易，不必我給你多少，你便要還我多少。更何況，這天下惟有長生妙手回春。”
“我年長你一輪。”商靖之陡生緊張，“長生會覺得我太老了麽？”
鳳長生所處的困境，必須由鳳長生自己跨過去。
商靖之正要發作，瞬間被鳳長生安撫了。
商靖之的回答在鳳長生的預料之中，他近乎急切地道：“我要是有朝一日，能像靖之一般灑脫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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