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聞言，商靖之渾身一僵，卻故作從容地道：“長生為何要問我？這該當由長生自己決定。”
鳳長生追問道：“將軍倘使是我會如何決定？”
商靖之斬釘截鐵地道：“自是搬去與長姐同住。”
“為何？”鳳長生佯作平靜地道，“因為我於將軍而言，是個累贅？”
商靖之趕忙解釋道：“你於我而言，並不是個累贅。我隻是認為你與長姐同住會自在些。”
“我與長姐同住會自在些……”鳳長生勾唇笑道，“是呀，我與長姐同住會自在些。”
言罷，他猛地從商靖之膝上直起身來，端視著商靖之，拱手道：“將軍所言不差，學生受教了。”
商靖之覺察到鳳長生的疏離，重申道：“你確實不是個累贅。”
“嗯，我確實不是個累贅。”鳳長生麵無表情地道，“我已知曉了，將軍不必一再強調。”
而後，他不顧自己的右足足踝尚未痊愈，下了藤椅。
“不是胡鬧。”鳳長生明白他其實是以退為進，逼商靖之開口留他，但商靖之想必不會這麽做，商靖之當時之所以提出要他委身，大抵是一時糊塗。
他並不覺得疼，興許是麻木了。
商靖之滿不在乎地道：“你要咬便咬，想教我見血，便教我見血，全憑你自己喜歡，至於要我鬆開你，休想。”
“全數是我的過錯，我當時不該提出要你委身於我，你並非一樣物件，你這副身體不可用銀兩做衡量。”商靖之見鳳長生身體搖晃，不管不顧地將其攬入了自己懷中。
右足足踝骨折甚是不便，但那又如何？
“不是胡鬧，我是當真想走了，我高攀不起貴府，如何能留下？”他笑得愈發燦爛，“我虧欠將軍良多，將軍不要我以身相報，待我來日賺了銀兩，以銀兩作為報答如何？”
鳳長生掙脫不得，索性張口去咬商靖之。
商靖之與爹娘一般，厭棄了他，他絕不會不要臉麵地求商靖之收留。
鳳長生不答，隻惡狠狠地道：“鬆開，否則我定要教你見血。”
見商靖之又要來扶他，他用力地拍開了商靖之的手，自己掙紮著站起了身來。
鳳長生自顧自地道：“將軍當時救我的條件便是我以身相許，敢問將軍我這副身體值多少？我又該還將軍多少？”
商靖之想娶妻也好，不想娶妻也罷，願意自薦枕席，不求名分的女子必然多不勝數，何苦屈就於他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商靖之不善言辭，麵對字字刺耳的鳳長生，歎了口氣：“你有何處不快，大可說與我聽，我定盡力滿足你。”
鳳長生連退數步，踉蹌之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血液緩緩地淌入了他的唇齒，他怔了怔，當即鬆口致歉：“將軍，對不住。”
商靖之麵色一沉：“你現下如何能走？不準胡鬧。”
鳳長生不懂商靖之的心思，見商靖之不肯鬆手，當真齒下用力，將商靖之咬出了血來。
商靖之見狀，急欲去扶鳳長生，卻是被鳳長生躲過了。
商靖之被鳳長生咬住了脖頸，並不反抗，隻一手圈著鳳長生的腰身，一手輕撫著鳳長生的背脊：“你為何突然間拒我於千裏之外？我究竟何處得罪你了？”
他盯著商靖之的雙目道：“我現下便走，將軍不必相送。”
“無妨。”商靖之將鳳長生重新抱回藤椅坐下，再度問道，“我究竟何處得罪你了？”
“我……”鳳長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意願，不擅長為自己爭取，他隻會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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