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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換星移(2/2)

也不想活了?趙濤,你不是當年那個人了,你不是我的濤哥了……


“打的好,打的太好了!”他奚落的笑,繼續難聽的說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我突然好笑的想,我留下來,到底為的是什麽?濤哥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以前所有的點滴,他像不記得一樣。我又何必苦苦的去……


轉身離開,心被掏空了一樣,跌跌撞撞的走著,沈若水啊,這些年,你到底幹了些什麽?你有珍愛自己的丈夫,你不好好陪在他身邊;你有最疼自己的親人,你沒有好好盡孝;你有好多的姐妹,卻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你……你做人真的好失敗……


不覺間走到了那個蕭條的花園,滿地的落葉早已泛黃,風過處,在天地間四處飄零,自嘲的笑,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顛沛流離,無所歸依?沈若水啊,你是自找的,你活該,你知道嗎?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悠揚的蕭聲,溫柔纏綿,傷痛欲絕,如歌如泣,仿佛是講述一段無比哀傷的故事。走進一看,那一襲白衣,孑然而立,衣袂飄飛。


我不自覺的吟起:“秋風蕭瑟落葉飄,黃花滿地空寂寥;天地蒼茫暮靄沉,誰在湖畔獨吹簫?”


他的簫聲戛然而止,轉頭看,居然是我,明顯是大吃一驚,勉強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水兒,原來是你啊!”


我走到他的邊上,淡淡的問道:“大少爺,你有心事?”這麽哀傷的曲子,隻有斷腸人才吹得出來的。


他望向遠方,那個遙不可及的地方,神色複雜,像是在懊悔,更多的抑或是無奈,問道:“水兒,你說一個人的心可以收的回來嗎?”


我搖頭,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一個人的心可以隨時收回來,那就不能稱之為人,人是為愛而生,愛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婉轉的回答道:“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所有的愛、恨、嗔、癡皆由心生,莫為了心中的執念,而苦了自己!”


他苦笑的搖頭,“可惜我放不下,我不想放下,那一絲一縷的牽掛,就算隻能擦身而過,遙遙相望,也無怨不悔!”


我讚同的點頭,是啊,自己何曾真正的放下過?月冷風清處,錦鱗遊戲間,薔薇花架下,那些嬉笑歡鬧,柔情似水,纏綿刻骨,寸寸的相思,皆化為一縷執念,忘不了,也不願意放下,寧可要自己千瘡百孔,遍體鱗傷,也舍不下!


他喃喃道:“山外山,山外青山樓外樓;樓外樓,樓外煙雨又一重。日複日,日複一日年複年;年複年,年複一年人未還!”


我不覺接了上去,“人未還,淚已幹,雁字回首,早過忘川;燈影殘,夢已淡,淒切寒蟬,天涯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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