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槿和墨敬驍離開那座農家小院的時候,進去看了一眼那位真正意義上的清明公子。
他躺在床上不動也不出聲,就好像一個隻有氣息的木偶。
隻有當小寶寶爬到他身邊去“咯咯”地笑的時候,他無波無瀾的表情才波動了一下,目光也陡然柔和幾分。
寧玉槿那時候突地想到了一句古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真真是形象之至。
老頭兒不跟著他們一起走,而是要留下來照顧那爺倆,雖然寧玉槿很懷疑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不過他還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證。
墨敬驍見寧玉槿欲言又止,連忙地拉著她離開了那裏。等走了許遠,才悄聲在她耳邊說:“我會讓零一送個奶媽和兩個傭人過來的,不用擔心。”
寧玉槿抬起頭看了墨敬驍一眼,點了點頭,相信他定能將一切處理妥當的。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
“你真的給了老頭兒一張萬行通用的銀票?”
“嗯。”墨敬驍點了頭之後見寧玉槿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由得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那銀票每日取銀是有限額的,老頭子再能敗家也不會把定王府給敗完的。”
就說墨敬驍會把這些給處理好的嘛。
寧玉槿頓時大鬆了口氣:“說實話,我一直擔心他老人家會取一大堆銀票放在身上,然後去上茅廁沒有紙。”
墨敬驍聽到這話頓時大笑起來,笑得極為爽快:“哈哈哈,他其實也沒那麽糊塗的。”
寧玉槿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白胡子老頭兒拿雞腿喂小孩子的場景,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雖說他沒那麽糊塗,不過好像也沒精明到那裏去,還是祈禱零一快點找個奶媽送過去比較好。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這師父是跑到戰場裏去教你功夫的,後來教完就自個兒閃人了,那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他沒有給我說過,我也一直不叫他師父叫他老頭兒。不過後來還是忍不住好奇,還是讓人去查了一下,結果卻並不如人意。後來子瞻對我說,他曾看到一本武林歪傳,好似上麵有記載,說一甲子之前,天下武林裏出現了五個武學奇才,分別將金木水火土的屬性練到了極致,人們便將他們五人統稱為武尊。而這喜好一身白衣還滿頭華發的,應該就是當時成名最早、修為最高的水尊。”
寧玉槿撇了撇嘴:“水尊?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可看著好不靠譜的樣子。”
“哈哈哈,要他聽到這話,那還不給氣死?”
寧玉槿也忍不住有些好笑:“哪有,我也就隨口一說而已。”
這傻丫頭。
墨敬驍摟過她,揉弄著她的頭發,捏著她的臉,溫柔地看著她,好似怎麽都不覺得夠似的。
“丫頭。”
“嗯?”寧玉槿被弄得暈乎乎的,聽到叫她,頓時抬起頭來看著他。
小鹿一般的澄清眸子,一眼晃過來,撞得人有些暈。
墨敬驍靜靜地看著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丫頭,找個時間,我們把親成了吧。”
“嗯。”寧玉槿習慣性地點頭,等靜了兩秒反應過來,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墨敬驍,“嗯?”
墨敬驍鳳眼輕挑,眉峰斜揚:“怎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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