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敬驍並未先答,反倒是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墨黑鳳眼,深邃幽壑,銳利清明,似乎能洞察一切。
“今天的事,你心軟了?”
寧玉槿眼裏閃過一絲錯愕,隨即皺起眉心垂下頭來,有些懊惱地咬著下唇。
她不該貿貿然問出這種問題的。
和墨敬驍這種人說話,一句話一個詞就能輕易地暴露了自己。
可是說實話,看到墨敬驍那雙眼睛,她卻莫名地覺得,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算不得心軟,隻是自己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罷了。”寧玉槿聳著肩,淡淡地笑了一下,“平日裏小打小鬧就算了,可一想到寧玉凝現在才十四歲,如果嫁給了餘振吉,那她以後的日子就全部毀了。莫名地,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尤其是在靜心堂裏,她看著寧仲儉一步一步走出去時候的場景,對她觸動太大。
他佝僂著背,好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背上,仿佛因為今天的事,瞬間老去很多。
墨敬驍看著她,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撥動著茶盞的杯沿,緩緩地開口問:“那你後悔嗎?”
寧玉槿搖了搖頭,幾乎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後悔。”
她並不是一個萬事做絕的人,在之前的很多次,她對寧玉凝也不過是小懲大誡。
可是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她可以表麵受委屈暗裏整回去,可是身邊的人,卻會因此實打實地受牽累受傷害。
有些事情,如果不擺在明麵上來解決,它就像一個毒瘤,永遠地存在在那裏,不會消失,隻會越長越大。
墨敬驍點了下頭:“你若不後悔,那就證明,在你內心裏,你認為你做這件事是值得的。既然是值得的,那還有什麽想不通的?”
寧玉槿抬頭望著墨敬驍,忍不住呐呐地張了下嘴。
還可以這樣理解嗎?
好像……也挺有道理。
對麵,墨敬驍這時起了身,不急不緩地走到窗邊,抬頭望著外麵一片遼遠的夜天。
遠山勾勒,樹影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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