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折騰
阿蠻說話向來一針見血，不中聽又如何，她說的都是事實，令人無法反駁。
藍若昭心裏清楚。
捂著胸口就要起來，淩越見狀趕緊拋下阿蠻，跑了過去，把她摁在床上。
“身子還沒好，不要折騰。”
“沒事。”藍若昭淡淡的擺手，堅持走到了阿蠻麵前，“阿蠻，戰爭有多可怕，我們都經曆過，心裏也清楚。如果我們一直懷恨不能放下，那遭殃的又何止藍氏一族。”
“別說了！”阿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陰沉，“道不同，我眼瞎了才會救你。你既然心懷大愛，那我還是盡早離開，免得我小肚雞腸，礙你的眼。”
言罷，她就要出門。
藍若昭著急就要伸手拉她，還沒碰到她，阿蠻腳下便是一個踉蹌，直直的栽了下去。
“阿蠻！”
藍若昭和淩越驚慌大喊。
著急忙慌的扶起她，才發現她眼睛、鼻孔、耳朵、嘴角開始滲血，蜿蜒的紅，讓人毛骨悚然。
“阿蠻！你這是怎麽了？！”藍若昭顫抖著手去擦她臉上的血跡，但舊的沒擦幹淨，新的就已經流了出來。
沒等阿蠻開口，淩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俊臉上滿是絕望。
“我就說，兩個子蠱，要怎麽破……原來不是破的！不是破的！”淩越情緒有些控製不住，一雙鳳眸含著熱淚，倔強的不肯往下落。
藍若昭不明白。
“怎麽回事？如果我蠱沒有破，那我現在不是早就死了？”
那種五感具失，沒有一點意識的感覺她記得清清楚楚，混沌沒有邊際。
可是，關於子蠱如何疼、如何破，她後來卻是沒有了半點印象。
淩越緊緊咬著兩腮，薄唇哆嗦著，才艱難說道，“傳說南詔聖女能連接陰陽，帶死人回魂……”
阿蠻七竅還在流血，已經沒了神識，俊秀的小臉上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藍若昭瞳孔微震，難以置信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死過一回了？”
淩越點頭。
“不……這不可能……”藍若昭無法相信淩越所說，什麽連接陰陽，簡直是天方夜譚。
“阿蠻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淩越藍擦了擦眼淚，狼狽的一點不像個男人。
阿蠻唇瓣顫動兩下，從喉嚨裏發出兩聲咕嚕咕嚕的怪聲，卻是一個詞也沒說出來。
加上七竅根本止不住的血跡，藍若昭和淩越都被嚇傻了。
“怎麽辦？阿越！快想想辦法！”藍若昭急的哭出了聲。
讓她麵對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如讓她直接死掉。
淩越搖頭，一臉絕望，“我不知道！關於聖女的這個傳說，也就以前聽阿蠻玩笑似的說過一次，我根本沒在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阿蠻……阿、阿蠻……你說句話……”藍若昭一邊哭，一邊問她，“求求你，告訴我，要怎麽救你？告訴我？！啊……”
“阿蠻！”
不等藍若昭問出答案，阿蠻咳嗽兩聲，整個人直接化為齏粉，消散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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