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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事了。”穆心柔幽幽地從床上坐起。
林思綰將桌麵上的蜂蜜水端在手上遞給她：“把這些蜂密水喝掉吧，這樣舒服點。”
“謝謝嫂子。”穆心柔接過杯子，將它緊緊地握在兩隻掌心裏。
她輕啜了一口蜂蜜水，又遲疑了片刻，才突然開口吐出一句：“我母親去世那年，我因為太想念她，獨自一人跑去仙女山看她。不小心在山上迷路了，後來被幾名登山客截在半道上欺淩。幸好穆子頌找到我，那時候的穆子頌還隻是個念初中的孩子呢，為了救我無比英勇地與那幾個登山客單打獨鬥起來，最終被打斷了一條腿，也因此落下了腿疾。”
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固執，固執地喜歡他，明知道這種喜歡會遭家人反對，遭外人恥笑。明知道穆子頌他不喜歡我，可我還是固執地喜歡了他十幾年。嫂子，大喬總說我賤，你覺得我是不是真的太賤了？”
林思綰沒料到穆心柔會告訴自己這個秘密，也是頭一回聽到她和穆子頌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隻是在愛情方麵，她自己都經營得一踏糊塗，又哪有資格去指導她？
幽幽地歎了口氣，林思綰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頂：“心柔，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但我希望你能過得快樂。”
“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樂。”穆心柔苦澀道：“為了逼迫自己放下這段畸形的暗戀，我不敢回江城，不敢見穆子頌，一年到頭都呆在國外這個自己並不喜歡的城市裏。嫂子，我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過他了，可是……我好想他。”
穆心柔仰起的小臉，眼底瀲豔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將那原本就黑白分明的眸子暈染得越發晶瑩。
林思綰啞言，心頭似被什麽東西堵住般酸酸澀澀的。
在她看來，像穆心柔這種要背景有背景，要美貌有美貌，要才藝有才藝的女子，是不應該受愛情所困的。
她們屬於天上的圓月，時刻都在受眾星圍繞著，擁戴著。
偏偏穆心柔卻沒有這樣的待遇，隻因為她愛上的是那個自己不該愛的男人嗎？
“或許……他是喜歡你的也不一定。”她說，因為她實在想不出穆子頌不喜歡穆心柔的理由。是因為穆心柔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還是因為彼此尷尬的身份？
真相，怕是隻有穆子頌自己清楚了。
“不。”穆心柔搖頭：“他恨我討厭我，因為是我害他落下了腿疾。”
“心柔……。”
“算了。”穆心柔突然吸了吸鼻子：“不說這個了，我隻是覺得既然大喬那個大嘴巴已經把我的糗事抖出來了，我就有必要讓嫂子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並沒有別的意思。至於這件事情的結果我從來沒有去想過，也不會去想。”
“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從這段畸形的暗戀中走出來的，我會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也會結婚生子，然後離開這裏，大大方方地回江城去。”
“你能這麽想就好。”林思綰輕輕地在她冰涼的手背上握了一下，柔聲道：“我覺得你說的對，當一個男人花了十幾年都沒能愛上你的時候，就真的沒必要勉強了。我們的心柔還是很優秀的，隻是各花入各眼，你看大喬就整天憤憤不平地質問辰少怎麽那麽眼瞎，看上我這麽個要美貌沒美貌，要才華沒才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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