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當當的要求,李丁丁的葬禮一切從簡。
第二天一早,我穿著一套黑衣服,一個人來到了火化場。
沒有追悼會,沒有告別儀式,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我將李丁丁的遺體送進了焚化爐。
我最好的兄弟,我過命的兄弟,那個把我當成家人,與我共度無數難捱的夜,與我喝著廉價啤酒,卻仍舊豪情滿懷展望未來的兄弟。
我眼睜睜看見他化為了一盤白骨。
我不怕死亡,我甚至覺得自己的生命沒什麽留戀的。
但我同樣也不能接受死亡,我無法想象一條鮮活的生命,一個跟我充滿無數回憶的人,就這麽消失在了我的世界當中。
我孤零零的在鐵盤當中,將李丁丁的遺骨裝進骨灰盒裏,小心翼翼的用綢布包好,然後放進路虎車的副駕駛上,孤零零的離開。
李丁丁的老家是農村的,距離市區大約有四十分鍾的車程。
我找了好久,才在一片靠近鬆樹林的耕地當中,找到了他父親的孤墳。
上午十點,運送棺材的車輛趕到現場,幾名工人幫忙將棺材卸下來之後,對我問道:“小夥子,這可是實木棺材,你一個人怎麽可能弄得動!而且你要下葬,怎麽連個來幫忙的人都沒有呢?要麽這樣吧,你多給一些錢,我們幫你弄了,怎麽樣?”
“不用!”
我抱著骨灰盒搖了搖頭:“死的人是我兄弟,我答應了要一個人完成這場葬禮,誰也不用!”
工人有些無奈:“你這孩子咋這麽強呢?咱們不說抬棺材,光是挖這麽大一個坑,你一個人得挖多久啊?我們不是為了賺你的錢,隻是看你不容易!”
“真的不用!這跟錢沒關係!”
我在口袋裏掏出了一疊現金遞過去:“這些錢,夠買你們車上的工具嗎?”
“你……唉……”
工人歎了口氣,拿出二百塊錢,把剩下的還給了我:“我們是幹死人活的,但不是發死人財的!這樣吧,我收你二百塊錢,把鐵鍬、鎬頭和繩子給你留下,你不是有我的電話麽?如果你弄不了,再給我們打電話!”
等工人們離開之後,我將李丁丁的骨灰盒放在樹蔭下,點燃三支香插在了前麵:“我也不懂那些入殮的儀式,就自己隨便弄了!或許流程是錯的,但心意是真的,比什麽都重要!”
一陣清風拂過,吹拂著我的臉頰。
我忽然感覺有些心酸:“行了,你小子別他媽的在這給我拍馬屁了,老子真是欠你的,你死了還得讓我給你挖坑!咱們說好了,下輩子還他媽做兄弟,但你絕對不許死在我前麵,這種受累的事情,以後你來幹!”
我對著骨灰盒啐了一口,然後拿起鎬頭,開始在旁邊的地麵上挖鑿起來。
我後背的傷口很快迸裂,傳來了難忍的劇痛。
但我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這一刻,我感覺受傷了也未必是壞事,至少這樣可以讓我忽略掉心裏的悲傷。
正如工人所說的那樣,我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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