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東北往事(1/4)

忙忙叨叨一陣子,飯菜總算是擺上了桌。


好在是主屋的大炕,兩張炕桌一拚,也不算多擠。


本來我還想問瞎子和段四毛究竟是怎麽回事,可‘變成’淳樸老東北的段乘風熱情的過了頭,根本沒給我們敘話的機會。


瞎子也是沉得住氣,上了桌,就嬉皮笑臉的跟老頭喝酒開玩笑,沒喝幾盅酒,對段乘風的稱呼就從‘老丈人’改成了‘爹’、‘親爹’。


靜海也是到哪兒都不客氣,仗著自己年紀比段乘風小點有限,瞎子喊一聲‘爹’,他就喊一聲‘老哥哥‘’。氣人的是,在喊之前,非得先拉著長音“哎”一聲,就好像瞎子是在喊他爹似的。


我本來還一肚子心事,被這對冤家對頭一攪合,再加上聽段乘風淨說些‘想當年’的事,一來二去也被氣氛感染,暫時不想別的,跟著吃喝起來。


酒喝了一半,我不經意間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她咬了咬嘴唇,竟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我碗裏,低聲讓我少喝點酒,多吃菜。


我從暫時的‘逃避’中回過神來,想了想,試探著問酒意正濃的段乘風:“老叔,能跟您打聽個人嗎?”


段乘風看著我皺了皺眉,“我怎麽就覺得,你這麽叫我,我有點別扭呢?”


我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隻能幹笑著遮掩過去。


上次下了火車,我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大哥’改成‘前輩’了。


“你想打聽誰啊?”現在的段乘風已經是一嘴的地道東北話了。


我又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試著問段乘風:


“您記得咱這村裏有個叫徐秋萍的嗎?”


出乎意料的,段乘風竟想都沒想:“記得,怎麽會不記得?”


嘴上說著,他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拿過窗台上的火柴,點上煙袋鍋深深的吸了一口:


“秋萍是跟我同一年插隊到這兒的,是個川妹子。我還記得剛見她的時候,她紮著倆小辮子,圓臉盤,眼睛又大,挺漂亮一姑娘。她後來和我一樣,在村裏落了戶,嫁給了明春哥。在蛟鱗河出那檔子事以前,他們兩口子是村裏唯一把我和娟子當人看的。”


他忽然像是反應過來,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說:“唉,我這是上年紀,老糊塗了。你們頭一回來,哪能知道當年的事啊。既然說到這兒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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